薄景初闭着眼睛,英俊的五官在清晨显得格外恬静,卸去了往日里的成熟和沉敛,黑色的头发少许凌乱,让她看着看着莫名地心安,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眉形极好的双眉。
手还没碰到他的眉,就被一把扣住,薄景初依然闭着眼,但他的手臂一弯,聂冉已经扯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醒了?”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毫无缝隙地压在一起,聂冉微微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嗯。”
薄景初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再陪我睡会儿,昨晚都被你榨干了。”
“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把她榨干了才对,她到现在,动一动还觉得浑身酸痛。
可是那话她可说不出来,聂冉窘红着脸,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薄景初低笑,薄唇在她颈间蹭了蹭:“好,是我不好,陪我再躺会儿。”
聂冉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密密实实地,哪怕不想躺也得躺着,索性闭上眼再睡回笼觉。
……
聂欢从单元楼里出来,正准备去晨跑,却因为停在单元楼前的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而止住了脚步。
宾利的车窗开了一半,露出里面坐着的人的半张脸。
聂欢轻轻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继而抬脚,步履轻松的走过去,伸手,重重拍着车窗。
车内,安少一转头,就看见穿着运动服,脖子里还挂着个毛巾的聂欢正在他的车边探头探脑,他皱眉,但还是降下车窗,接着,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就飘了进来:“我说这是谁呀,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
聂欢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安少一抿着薄唇,没有说话,视线却随意的落在一颗梧桐树上。
“我们小冉现在过的挺好的,薄景初对她可体贴了,前不久他们还一起回薄家见家长了,并且啊,还在薄家住了一晚上。哦对了,现在我们小冉,跟薄景初都同居了呢,他连传家宝都给了我们小冉了。安总,您要是想来看我们小冉过的有多落魄,那真的是不好意思的很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聂欢是聂冉这么多年唯一最知心的朋友,聂冉跟安少一之间的那点事,说她最清楚,没有人再比她更清楚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一副贱骨头,还非要把自己看的多么多么高尚,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绕着他转,没了他,世界就要毁灭了一般。
“你啊,就好好看着你的老相好吧,咱们小冉就不用你老牵挂了,没了你,自然有人疼我们小冉!”聂欢说完,就仰着下巴高傲地走过去,走出一段路,没忘记朝他的车重重的呸了一声。
安少一坐在车里,因为聂欢刚刚的那一番话心里更乱,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在烟雾袅袅里抬头看向单元楼的某一层,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大清早地跑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他捻了烟蒂丢出窗外,靠在驾驶座上,闭了闭眼,一夜难眠的下场是太阳穴胀痛,他想要驱车回家去睡一觉,却怎么也踩不下油门,他知道自己不想要离开。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从昨晚开始,每隔半小时屏幕上就会出现一个名字。
安少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拿起手机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按掉。
很快就又有简讯进来,他打开——
“少一,你现在连听我解释都不愿意了?你真的已经厌倦我了吗?”
他随手把手机一丢,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片刻后又再次拿起手机,给秘书去了个电话——
“帮我查查,聂冉现在住在哪里?”
电话那端,秘书显然怔了一下,“您是说,聂……总监?”
“嗯。”安少一挂断了电话,就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抽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大约等了三分钟,秘书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在得到聂冉的新住址以后,他便捻灭了烟头,驱车前往。
……
安少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车开到圣湖园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下车,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按门铃,总之一切在他看来,有点鬼使神差,好像身体控制了大脑一般,不等他大脑做出什么反应,他人已经站在了那间别墅的门口。等门铃响起后,他才回过神,在他打算掉头走人的时候,防盗门却倏然打开了。
薄景初握着门把站在那里,他身上胡乱套着一套女性的睡衣,有些短,敞开的衣襟露出麦色的胸肌,他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的抓痕尤为显眼,嘴角还有淡淡的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