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师海军陆战队第六旅旅长蒋先良少将,跟安东市市长宋格平,两人一共见两次面儿,可两次都是闹得烟火流星,不欢而散,最后一次,蒋先良还差点儿动了手枪,如果不是有第六旅兵败凤凰山的特殊情况出现,也许,两人这辈子都不会碰面儿!
蒋先良是吃了败仗,被小鬼子追着屁股后头撵,还有一万多名伤兵,见到宋格平,未免很是尴尬,而宋格平则是对这位蒋旅长,丝毫没有什么好印象,话说得热情些吧,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一声不吭吧,又显得自己在嫉恨之前的事情,两人大眼瞪小眼儿,都没有开口。
第六旅参谋长霍守山上校看着眼里,准备出面打圆场,这时,蒋先良说话了,到底是军人出身,说话办事很是直接,“感谢宋市长前来迎接我蒋先良,更感谢安东市府对我第六旅伤员的照顾,没有你们的大力支持,这一万多名伤员,真不知道该如何送到后方去,我蒋先良会记得宋市长为第六旅所做的一切!”
宋格平脸色平静的看了一眼蒋先良,说道:“你误会了蒋旅长,我不是来迎接你的,而是来迎接第六旅的伤员的,你也不必感谢我,第六旅无论是谁当旅长,我都会尽到地方政府市长的责任,顺便告诉你一句,我对你的印象,丝毫没有改观,霍参谋长,我还要去检查一下运送伤员的事情,告辞了!”
说完,宋格平朝着霍守山一拱手,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扬长而去,留下脸色尴尬的蒋先良,忍不住偷笑的霍守山。看着扬长而去的宋格平,蒋先良憋得脸色紫红,半天冒出一句,“这狗日的,还真记仇啊?我老蒋已经服软了,他还想怎么着?参谋长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对我的印象,丝毫没有改观,我啥印象啊?”
霍守山乐得肚子都疼。见旅长兀自在那愤愤不平,急忙拉着他上车,说道:“行了旅长,你差点儿拿枪顶着人家的脑袋,还不让人家发几句牢骚啊!”
蒋先良琢磨一下。貌似大度的说道:“成,看着他为咱们运送伤员出力的份上儿。就原谅他这一回。要是下次,哼,我可就没这好脾气了!”
尽管宋格平对蒋先良的印象,丝毫没有改观,但对于往后方运送第六旅伤员的事情,却是执行得非常到位。到了中午左右,第六旅一万多名伤员,以及第五旅的部分伤员,已经离开安东。继续往庄河防线撤退,一个小时之后,安东城外,已经隐约听得到枪声,宋格平带领一部分市府负责人,才最后上车,撤离安东。
此刻的安东城内,几乎十室九空,留给日军的,是一座空城,当日下午一时许,日军第一零七师团先头部队两个大队的兵力,冒着独立师航空兵的扫射和轰炸,分散出现在安东城北郊。
不过,日军并没有冒然向安东发起进攻,两个日军大队长心里也清楚,以两个大队的兵力进攻安东,跟去送死差不多,两个大队长聚在一起,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城内的情况,越看,心里越发虚,此刻的安东城内,安静的有些不正常,死寂一片,如果没有一个人般!
按照正常情况,此刻的安东市郊,应该有独立师部队的防御工事出现,可在望远镜头里,原野一直伸展到城市边缘的房屋,也没有看见一名独立师的士兵,更没有任何工事的痕迹,两个日军大队长嘀咕一阵子,决定按兵不动,马上将情况,上报到师团部。
独立师的飞机,将注意力放到任何车辆和马匹上,一旦发现任何目标,就会送过来一串子弹,或者是呼啸着落下来的炸弹,在这种情况下,新佑卫门师团长自然不会傻到,还坚持乘坐汽车和骑着高头大马,那跟当活靶子,没啥区别,于是,堂堂的中将师团长阁下,也如同普通士兵一样,靠着两只脚行军。
接到先头部队的电报之后,新佑卫门师团长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独立师部队,伤亡惨重,无力固守安东,继续往辽东半岛南部方向撤退!”
尽管新佑卫门师团长,可以肯定这一点,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在安东市郊一带,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出现,但他却不敢冒险,万一这是独立师部队指挥官的诡计,将防御工事隐蔽的修建在看不到的对方,带皇军部队开始进入安东的时候,突然发难,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新佑卫门师团长最担心的,是天上的独立师飞机,一旦部队进攻安东受阻,必然要集结兵力,选择一个重点进攻方向,现在,才是下午时分,光天化日之下,集结兵力,岂不是给独立师飞机轰炸和扫射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