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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坐不住了。
骤然发难,他纵身跃起,猝不及防按倒云音,两个人跌在沙发上,他压着她,咬牙切齿低语:“云音!你够了没有!我不管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但你现在不能伤害任何人!”
面朝上躺在沙发上,她也镇定自如,瞳仁里透彻深邃,看不出任何感情:“云总竟然也会叫我不要伤害任何人?”
云景辰呼吸一滞,愤然低吼:“你这个笨蛋!你懂不懂——容漫漫怀了季云的孩子,如果她出事,季家不会放过你的!”
话一吼出,心中豁然开朗,胸膛里再没憋闷的痛苦,云景辰倏地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在担心她出事……
云音笑了笑,笑容恍惚千年盛开的雪莲:“季家不放过我,又怎么样……?”
她的手微微动了动,一件硬物抵上云景辰的腰。
云景辰愕然低头,自己的腰腹处,一把铮亮的匕首摆在那里。
“起来。”云音命令他。
他不动,反而抱的她更紧。
“云音,我一直以为是我把你吃的死死的……”他愈发凑近她的面孔,嗅到她发丝间的淡然清香,“却没想到,你一个电话就扳回了全局……这五年,你为什么不找我来报仇……”
他呢喃着,终于认真俯下去,亲吻他奢望已久的唇。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这种淡淡的占有欲就萦绕着他,他视她为自己所有物,用尽方法折断她的翅膀,要她臣服于他的脚下。然而最后她一个电话,就道出了所有的真相——云音是云家血统,他才是假的!
他找了她五年,动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关系,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既然不能以爱为终,那就以恨为始吧!
只要她还恨着他,就一定会回来的!云景辰开始等待,一等就等了五年。
腹部一凉,他丝毫不理会,再下俯些,亲到了她冰凉的唇。
云音低哼一声,小腿弯曲,用巧劲一顶,把他踢下沙发——她手上的匕首,沾染了鲜红的血渍。
云景辰跌坐在地上,按着腹部,低笑出来:“你始终还是下不了狠手,为什么这一下没有刺的更深?嗯?”
“你没有什么值得我恨的。”她淡然回答,“对我来说,你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不信。”
他充满了自信,神采飞扬的笑。
如果当他陌生人,就不会让小麦来联系他;如果当他陌生人,就不会布今天的局来给他看;如果当他陌生人,她甚至可以继续失踪直到死去!
云景辰站起来,血从指缝里渗出——但他不在意,他低头看着云音,唇角勾着万种风情:“云音,你对我,终究与别人不同。”
他希望能从云音脸上看到丝不一样的表情。
卧室门突然响动,有人出来:“音姐,季云肯说了。”他看到了云景辰身上的血,但很识趣的一个字没提。
可恶!云景辰无声咒骂。
云音淡淡抬眼,轻蔑的看他:“云总,你要的结果已经出来,我随后就让人把处理结果整理出来发给你,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推开卧室门,容漫漫衣衫凌乱,鼻青脸肿,赤着脚站在季云旁边——季云也浑身是伤,甚至比容漫漫还要狼狈。
云音温柔的看她,口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漫漫,作为好朋友,你一定不会介意我这样做的,对么?”
说完她利落的起身,招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容漫漫惊恐的摇头,情不自禁退后几步。
季云看着云景辰,再看看他腹部的伤,无奈的一笑:“她已经不是那个善良的云音了。”
云音变的足够彻底,现在的她冷血无情,藐视一切,目空一切,唯一还在乎的,是司马忆儿。
牵着女儿离开酒店,车子停在她面前,后座门打开,皮肤略黑的年轻女孩做出张臂拥抱的姿势:“忆儿!音姐姐!上车啦!”
“小麦阿姨——”司马忆儿嫩嫩呼唤一声,扑过去。
两人上车,车子发动,小麦抱着司马忆儿,笑眯眯的问云音:“去哪儿?”
“小麦——”她淡淡的唤她,口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你为什么要带云景辰来这里?”
雇佣团制度第二条:不得随意暴露其他成员所在,违反者受家规处罚。
小麦嘟起嘴,辩解说:“我以为你会比较愿意见他!毕竟你们……”
“好了我知道了。”云音冷冷打断她,“回去自领处罚吧,规矩不能乱。”
小麦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