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少,你觉得那些狗日的这次会跳出來吗。”,庞辉问陈康杰。
而这时候陈康杰正倒靠在衣服堆上打盹,货车摇來摇去的,外加车厢内光线阴暗,衣服堆又柔软,实在是很容易让人犯困。
“先不管他來不來,自己养足精神”,陈康杰双手交叉枕着头,毫无激情的回答道。
实则陈康杰心里也在嘀咕,他在市里的时间只能有两天,明日星期天他就得回去,周一还要上课,所以今天遇不到,那么明天他就只能跑两趟,再遇不到就只能自己回去,交给丁沛他们继续实施这个办法。
这样也沒什么不好,主要是陈康杰自己有点不甘心,他现在的心态,也就比实际年纪成熟一点罢了,当惯了小孩子,这种双重的心态和性格总是会时不时的互换。
庞辉见陈康杰沒什么心情说话,转过头去,什么都沒说,学着大家倒在衣服上休息,抢也沒有拔出來。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趟又是空跑的时候,汽车突然在一个爬坡的拐弯处停了下來,接着就是两声闷哑的火药枪响和大石头砸到铁质车体的巨响。
坐在驾驶室里面丁沛和副手秦队长其实也以为这一趟是空跑了,因为大坡都快爬完了,连个蟊贼的影子都沒见到,昏黄的太阳已经远远的挂在了天边,马上就要落下去了。
然而就在丁沛打着方向盘要拐过最后一道弯的时候,两块大石头突然出现在了路中间,丁沛和刑警中队秦队长心里一紧,知道劫匪出现了,丁沛停车打算掏枪,可是对方的反应明显比他预想的要快。
汽车左边的高坎上两支火药枪最先开火,弹出來的铁珠将挡风玻璃打出了两个小洞,幸好这种枪威力不大,再加上两人都穿着防弹背心,并沒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他们还沒回过神來,一把接着很长木棍的明晃晃的杀猪刀就从靠近丁沛的车窗刺进來,引擎盖上和挡风玻璃上也迎來了七八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
丁沛的反应挺快,头往后仰,左手条件反射的举起來,重要部位是躲过去了,但是左臂在衣服被划破之后,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按照以往的套路,这时候对方应该会提着武器从高坎上跳下來,然后将驾驶室内的人拉出來暴打甚至刀捅,最后在对方沒有了一丝丝还手之力之后再进行抢劫,最后快速撤离现场。
不过这回就完全不一样了,车厢内的陈康杰他们和那一个班的警察反应都很快,车才停下,大家就知道出事了,丁沛才着了那一刀,庞辉就已经跳出车外,抽出枪就向高坎上连开三枪。
其他人接二连三的从车厢内跳出來,落地后的第一个动作也是提起枪向上“突突突”的一梭子。
对方显然是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打懵了,20秒不到,就完全失去了反抗,一点声响都沒有了。
“停”,陈康杰大喊一声,“你沒事吧。”。
丁沛握着手枪的右手正捂着左臂上还在冒血的伤口向陈康杰他们走过來,秦队长双手握抢跟在后面戒备着,额头上被挡风玻璃划出条小口,应该无甚大碍。
“沒事,包扎一下就行”,丁沛咬着牙回答道,额头上有细汗珠冒出來。
“你们两位帮他包扎一下,其他人随我爬上去看看”,陈康杰自然而然的向两位武警战士指挥道。
那两位武警战士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将冲锋枪背在肩上,从一个战友那里接过纱布和白药就去给丁沛做包扎,秦队长从他们手中拿走两块创可贴随便粘在额头。
这次他们出來,是预料到可能会发生危险的,所以带得有简单的急救物品。
陈康杰带着其他人从一旁绕到高坎上的玉米地里,最先扑面而來的就是一大股血腥味。
陈康杰带着熊自强他们还有两位武警战士走进查探战果,其他人在秦队长的带领下到四周搜查和警戒。
陈康杰掏出手巾捂着鼻子,他的面前躺着四具尸体,有仰着的,有趴着的,两个穿解放鞋,两个穿的黑皮鞋,穿解放鞋的两人是蓝裤子,黄色中山装,另外的两个一人穿雪花色双排扣西服,一个穿的灰色夹克,此时他们都多处中弹倒在血泊之中,被血水浸过黄色突然都变成了蓝色,那个仰天向后倒地的夹克男,除了眉心中了一枪,胸口起码还中了三枪,完全就是被子弹的推力掀翻一样。
熊自强和董明书蹲下去检查受伤者的情况,陈康杰是绝对不会去碰这些污秽之物的。
“怎么样。”,包扎好的丁沛在两位武警战士的搀扶下爬上坎來。
“受伤的四个全部死亡,最少的都中了两枪,多了中了六枪,我们火力太猛,那几根玉米杆都被子弹打断,地上留下的武器有两把杀猪刀,一把砍刀和一把自制的火药枪”,熊自强站起來,用手绢擦擦手,先看了陈康杰一眼,才对丁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