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何原因,当务之急是让他姥爷放开天天。
我将那狗牵了进来,对着天天叮嘱了一番,他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后来又纳闷的问:“姥爷为什么要害我啊?姥爷对我很好,他只是想我了,想让我陪陪他。”
我问:“你姥爷生前,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天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看起来十分认真,“没有啊,姥爷一直都是那样,对人很好的。”
天天爸爸走了过来说:“顾丫头啊,我儿子才醒,就别让他去想那么多了。我现在去做饭,吃个饭吧。”
“好。”
夜色如瀑,窗外的天再度阴暗下来,转眼又是一日过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打着瞌睡,直到一阵狗吠声响了起来。
黑狗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对着空气乱汪汪的叫着,天天坐在床上,低低的道:“姥爷……”
龚驰逸将我一拉,我们立刻钻进了被子里,不过多时就看见了一团黑雾,貌似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龚驰逸直接将柜门拉的紧紧的,将最后的视线挡住了,看不见,我们只能听。
“天天……”
“天天……”
一道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天一直没有回应,而是一巴掌拍在了黑狗的背上,黑狗汪汪了两声,像是回答他的话一样。
“天天……”
我悄咪咪的将脸贴上了柜门,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一条缝隙,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他姥爷是没有办法化形维持人形的,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身上的阴气早就磨损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夏依白挖坟,恐怕再过几日,他的灵魂便会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他姥爷叫一次天天,天天都会拍一下黑狗,黑狗连着叫了好几声。
再第五次的时候,天天割破了手指,朝着黑狗身上滴了几滴,又把姥爷留下来的衣服披在了黑狗身上。
“我的天天,跟姥爷走吧……”
黑狗被一团黑气缠绕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恐惧,一个劲的汪汪大叫。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天天不再出声,他姥爷便会认为这黑狗是天天,然后带着他离开,这事也就这么解决了。
可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天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姥爷……姥爷!”
他姥爷脸色骤然一变,声音暴怒:“天天!你竟然敢骗我!”
黑雾瞬间变得颇为浓郁,一只惨白如白骨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直逼瑟瑟发抖的天天,龚驰逸一掌狠击在他的手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只手腕愣是被卸了下来。
天天哭喊着说:“不要!不要伤害我姥爷!”
我手一扬,墨斗线脱手而出,将黑雾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指尖夹着一张符箓,只要我扔出去,他姥爷便会灰飞烟灭。姥爷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墨斗线我特意用黑狗血浸泡过,想必他现在也不怎么好受。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姥爷走的这么痛苦,打算让他把黑狗当成天天,再安心回去,也能了却心愿,谁知道1;148471591054062天天在最后关头出了声,一切计划打乱,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顾姐姐,你放过我姥爷,你放过我姥爷……”天天扒着我的衣服,哭诉着说,“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