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先放开她,有话好好说,大喜的日子尽量别动气。”林芸希赶紧上钱拉着方岁寒的衣服,拽了两下,瞧见这样哪有不生气的,但是生气也别因为这样的人脏了手,她知道方岁寒有分寸不会下死手,但是他现在是朝廷命官,被人抓到什么事情做文章也不好。
林芸希的话驱散了方岁寒心头的大部分怒火,眸子闪烁了两下便将手里不停挣扎的人扔了出去,这个时候他还没忘记林芸希在他的身边,扔的动作幅度很小,几乎没看到手臂摆动,那女人飞了出去,跌在雪地里半天才大声的咳嗽起来。
就在方岁寒卡住那女人的脖子的时候,几个男人简直急的抓耳挠腮的,看样子今天这钱是拿不上了,如果这女人在死到这,到时候他们可真是人财两空,他们回去怎么跟大哥交代啊,就几个人要债这么久的经验来看,他们没可能从这男人这要到钱,更何况他还是恨不得这女人死呢。
不过,好在有人出来劝了,真是谢天谢地……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抹掉脑门上的汗,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这都叫什么事儿哟。
“相公,你消消气,这人不管做了多混账的事也改变不了她是安和亲娘的事实。”见方岁寒放过了那人,林芸希悄声说道:“她做的那些事情有老天还有祖宗礼法来收拾她,而且还得看安和的意思……”
林芸希和小安和一起生活了一年了,也算是了解那孩子一些,他从来没有提到过弃他而去的母亲,可见心里也没有了这个娘,不过正如那女人所说,她生了安和俩人之间就没法彻底断了关系,如果今天不不给她还这个债,被这些人带走这女人定然是不会老实的,到时候再做出什么事儿来,指不定会对方安和有什么影响,现在想来只有把这个人先留下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
林芸希想的确实没有错,不过她低估了这个时代对于读书人家世的重视程度,一点污点都可能会成为将来对手打压的借口也可能会成为被击溃的原因,所以混账如方元武做什么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会对儿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而身在官场的方岁寒自然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林芸希想到的他都想的透彻,想的越明白对眼前的人越是厌恶。
瞧见方岁寒半天没动,林芸希伸手紧了紧衣服对着那几个男人开口说道:“欠债还钱无可厚非,我们可以替她还这个钱,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这笔债就转在我们的名下,麻烦还得立个字据为证,省的以后出什么乱子。”
几个男人早就死了要钱的心,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把这个臭女人拖回去好好的教训一顿,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这账竟然有了希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当下便笑容满面的忙道:“那是,那是,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一百二十两的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冤有头债有主,您替她还了这债,这字据自然是立得。”
林芸希抿唇点点头,跟方岁寒耳语了两句,然后看着他,被自己媳妇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盯着看,方岁寒心里的火气顿时就灭了个一干二净,喊那个头目拖上女人去厢房的书房,拿出一百二十两银子,先是龙凤凤舞的写了字据,然后拖着那女人画押,那几个人见着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就眉开眼笑,冲着方岁寒歪歪斜斜的抱了个拳就匆匆离开了,他们一走,偌大的书房便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还没从刚才差点被掐死的噩梦里醒过来还是被这突出起来的自由给震惊到,陶氏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闻声过来的方妙和吕氏听方静说了两句脸上都带着怒气,尤其是吕氏,气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发抖,显然是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