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照你的说法,如果真的有秘密工厂,至少建在那里一年以上了,不可能直到有人投诉才暴露出来吧,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工人真的搞错了?”
“不知道,我也不是研究神秘事件的料,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代理律师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你自己去问他吧。”
罗意凡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绝说:“不用了,我最近演出任务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研究这种事情,让警察们去费脑筋吧,我们继续喝茶。”
舞台剧男神先生身体前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接着又就刚才的话题聊了一会儿细节,才开始继续聊起中年男人的家庭状况,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中年男人结完帐起身告辞,留下罗意凡一个人继续坐在茶餐厅里面消磨时间。
他先是给妻子罗芸和孩子们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琢磨了一会儿,随即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就是这第二通电话,开启的罗意凡走进薰衣草别墅的开端。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上午10:15左右
恽夜遥已经坐在来接他的警车里面,此刻,警车正停在郊区大道边缘的某一家加油站附近,趁着警员出去办事的当口,恽夜遥独自一人琢磨着接下来行动的方向,他决定首先还是回到一开始发现尸体的仓库附近去看一看,现在他们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既然找不到正确位置,那就只能从原点开始理清线索,恽夜遥想要先看一看谢云蒙遭暗算的地方。到中午12点之前,他如果还不能找到薰衣草别墅的正确方位,那么是否要参与验尸?还是继续找谢云蒙的下落,就会成为一个两难的问题。
男人既不想失去自己所爱的人,也不想让过去的罪恶者逍遥法外,但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又让他束手无策,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谁在扮演恶魔?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利用那个爱着自己又瞧不起自己的女人。
所以男人一味忍受着女人的傲慢无礼,就算是被人误解也没有打算说出真相。他其实根本就不在刘运兆的邀请名单之内,他从女人那里得到信息,然后欺骗女人假装自己也受到了邀请。事实上他一直都在那间画画的仓库里面等待着时机。
刘运兆拿钱让他办事,借用他唯一的栖身之所,男人虽然做足了戏,但都爽快地答应了,一次,都没有推脱过,因为他想了解刘运兆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那对贪婪又好事的兄妹?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白责的真实身份,男人通过女人知道这个所谓的白责,其实一直在做着违法的勾当,而且很可能和薰衣草别墅有关,在男人心中,始终有一个怀疑的目标,但这么多年以来的接触,让他又不得不否定这个目标可能做出的行为。
这种想法真的很矛盾,即想要深入的探究事实,为过去的爱人报仇,又想要挽救现在某些人的生命,让她们不至于落入真正恶魔设下的罗网之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需要随时随地确认身边人是否就是真正的恶魔。
可以说男人的生活一直都充满了压力和烦躁,只有那块破损的画板能给他带来一点点慰藉,所以在最后的计划实施之前,男人将自己心爱的东西埋藏了起来,埋藏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他想,如果最后自己真的可以活下来,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监狱,那就带着曾经破损的回忆一起远走高飞,再也不拖累任何人的生活。
关于吴伟云人际关系的周边调查,倒是得出了不少可靠的信息,首先,吴伟云居然是恽夜遥的忘年之交,这一点让米小东很惊讶,不过并不能算是一条线索,因为米小东绝对相信恽夜遥是不可能和杀人事件有任何关联的。
其次,吴伟云有一个居住在其他城市里的三姐,他们兄弟姐妹一共五个,就只剩下吴伟云和年逾七旬的三姐两个人了,这位老太太是一个退休教师,身体还很硬朗,根据警方的调查,她和吴伟云已经有十几个年头没有见过面了,而且老太太平时深居简出,打电话过去连吴伟云女儿死亡的消息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和杀人事件有什么瓜葛。
再来就是吴伟云的妻子,吴伟云在35岁的时候和妻子离了婚,根据了解,他的这位妻子名字叫做骆玲玲,非常漂亮,但也很爱慕虚荣,和吴伟云的年龄相仿,当年是为了出国所以才放弃了和吴伟云的婚姻,后来两个人因为没有办法互相理解,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如今没有人见过骆玲玲,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否已经回国。
米小东立刻安排人员对骆玲玲展开进一步调查,首先就是要调查她在女儿因车祸死亡之后,一直到现在,究竟有没有回来过?如果骆玲玲回来过,那么她对所有人隐瞒行踪,就显得非常可疑了,警方不能排除骆玲玲追查到当年肇事者的信息之后,报复杀人的可能性。所以这暂时算是一条可用的信息。
最后,警方还了解到骆玲玲离开国内的时候,在市区里留下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现在这间工作室是一个画家和他的朋友在使用和居住,米小东决定自己去那里看一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他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你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连摩托车头盔都没有摘下来?”房间里的老年女人一脸惊疑的问道,眼前的男人她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当初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现在的样子,她根本没有办法和过去重叠起来。
“骆阿姨,我只是有一点事拖延的时间,路上赶得比较急而已。”刚刚进入自己工作室的男人,回答完之后,立刻走到靠窗的地方背对着老年女人,他从头上拿下头盔,把头盔扔在那些油画中间,好像对自己的画作并不是十分珍惜。而他口中的骆阿姨,就是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骆玲玲。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骆玲玲看着多年未见的男生,感觉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人也似乎黑瘦了。
之所以要用似乎两个字,男人所站的位置将他的脸完全遮挡起来,骆玲玲出于对过去的歉疚,没有要求男人与自己正面相对,她不知道男人是否已经原谅了过去的事情。所以说话显得小心翼翼。
“你的父亲还好吗?”骆玲玲继续问。
“还行吧!近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了,最近父亲有再婚了,所以骆阿姨你最好不要再去打扰他。”
“我知道,你能出来见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我知道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错,现在我也没有打算再去打扰你的父亲,只是我希望你可以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面,原谅我。”
“骆阿姨,”男人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双手撑在窗台上说:“我们之间已经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了,你当初为了出国欺骗我父亲的钱财和感情,我也已经都不在乎了,毕竟从过去到现在,我都是独立的。现在对于我来说,只要父亲与你再无瓜葛,我也就能放下所有的事情,好好生活。骆阿姨,你这次回来打算长住了吗?”
恽夜遥重新回到刘运兆死亡的仓库周边,仓库此刻还处于警方的封闭状态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恽夜遥并没有立刻展开搜索工作,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垃圾堆,自从发生杀人事件之后,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再回来捡拾废旧物品了。
工地上堆着的都是一些可回收垃圾,有建筑工地用的简易挡板,有一些被废弃的钢筋,还有很多带着杂草的方形泥土快。土块的样子很奇怪,不像是从大花盆里挖出来的,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花盆,可以装得下这些土块。
它们的形状像是方形的大块地砖,而且看上去比地砖要更大更厚。泥土块下方是尖尖的,像金字塔的形状,还带着一些稀稀疏疏,没有拔干净的植物根部。泥土块上面的草也很少,好像丢弃的时候被人清理过一样,恽夜遥对这些土块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在警员的帮助下,把土块一块一块收集到空地的正中央,然后排列组合起来,一边做这些事,恽夜遥一边开口问警员:“你们觉得这些泥土块放在一起像什么?”
“像是从某个花园里挖出来的土方。”警员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凭着第一印象回答而已。
恽夜遥继续问:“也许是从田地里挖出来的呢?”
“那不可能,”警员立刻否定了他的说法,恽夜遥也许不了解周边庄稼地的样子,可警员们全都非常了解。其中一个警员说:“种地的农民是不可能把田地切成这种方块,还丢到垃圾堆里来的。而且种庄稼的田地需要每天灌溉,土壤是湿润的,你再看这些土块,硬得跟砖头一样,应该已经废弃了好几天了,一定是某个花园或者温室里面挖出来的。”
米小东原本准备发生凶杀案的当天晚上,就带着助手到骆玲玲留下的工作室去看看,见一见住在那里的画家,最好能了解到骆玲玲和吴伟云过去的事情。
不过一些突发状况,让他把调查公寓的事拖延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经过法医的验尸,发现垃圾桶里的尸体与快递包裹中的尸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包裹中的尸块经过身份确认,是一个叫作白芸的女人。她是中毒而死的,法医确定白芸所中的是神经类毒素,有可能是蛇毒。垃圾桶里的半身尸体却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两具尸体的切口很多地方无法吻合。就是说米小东他们要调查的是两桩凶杀案,而不是一桩。
验尸结果出来之后,调查方向就不能只集中在吴伟云周围的人际关系上面了。首先就要确认垃圾桶里那具半身尸体的身份信息,她到底是谁?住在哪里?都需要尽快知晓。
根据法医提取的DNA信息,警方调出了所有的数据库连夜进行比对,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确定尸体的名字叫做刘韵。
这样一来,整个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的发展方向就难以琢磨了,米小东当然还不了解白芸和刘韵这两个女人,但是我们知道,刘韵就是郊区仓库里的死者之一。而白芸此刻正在薰衣草别墅内部,以许青女朋友的身份活动着。
米小东那边的调查,让白芸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既然与刘韵尸体拼凑在一起的尸体部分确定是白芸,那么薰衣草别墅里的白芸又到底是谁呢?难道是长相相似的另一个女人?还是真正想要杀死所有人的凶手,用来伪装的身份?
“好吧,”米小东回答说,他大致把昨天在吴伟云家门口发生的快递包裹事件叙述了一遍,然后说:“刘韵和白芸两个人的尸体我们都只找到了一半,白芸找到的是头部、肩膀部分和手臂,刘韵则是胸部以下的整个身体部分,而且他们两个人的验尸结果都已经出来了,白芸死于中毒,刘韵是被刀捅死的。”
可以说米小东那边的调查,对此刻的恽夜遥非常重要,不过他还不能把谢云蒙面临的真实状况告诉米小东,这样会扰乱米小东的调查进程。
事件从这里开始才真正拓展开来,以吴伟云和他的前妻骆玲玲为中心线的调查,弥补了恽夜遥那边很多地方的局限,之前恽夜遥一直没有把吴伟云这个人放在案件重要当事人的位置上面。但现在不同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吴伟云前妻骆玲玲可能在薰衣草别墅事件中扮演了一个关键性的角色。
因此恽夜遥在电话里对米小东说:“我立刻打电话给小左,让他申请两桩案子并案调查。你这边继续关注吴伟云和前妻骆玲玲的周边信息,首先要找到骆玲玲这个人,如果找到的话,马上打电话通知我,这很重要。”
“好,我马上回警局汇报,今天下午就重新安排调查工作。对了,小遥,你们是不是昨天晚上已经来刘运兆的公寓里调查过了。现在有居住在这里的画家的信息吗?”米小东问道。
“具体我还不是很清楚,居住在那里的画家还没有找到,正在抓紧调查中。小左现在正在刘韵家里勘察,下午我和他要回警局验尸,你们如果能把刘韵身体的下半部分送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刘韵的尸体很重要,她可能是唯一能透露出凶手信息的一具尸体。”
不过,很快大家就弄明白了这里的问题,因为恽夜遥从垃圾堆里翻出了一些饮料瓶的碎片。
大家在碎片里侧,发现了炸药粉末的残留,也就是说,炸药是被装在不起眼的饮料瓶中爆炸的,而这个饮料瓶里面,还有可能装着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能够致人长时间昏迷的药物粉末。
这就是嫌疑人为什么要让谢云蒙看到白色文字的原因,有文字出现,谢云蒙潜意识中就会认为那是某个人留下的线索,然后凑近去看。当刑警先生的脸凑到最近的时候,嫌疑人再点燃饮料瓶中的炸药,那么药物粉末就会全部因为爆炸撒在谢云蒙的脸上,他不晕过去才有鬼呢!
不过这样解释还是有一些问题的,第一,垃圾堆上的某个地方写着文字,谢云蒙的视力也不可能差到要凑得很近去看。第二,退一步来说,就算刑警先生凑过去看了,那么嫌疑人是怎么引爆饮料瓶的呢?又不是定时炸弹,可以设定时间。而且嫌疑人也没有办法掌握,谢云蒙会什么时候到垃圾堆里去寻找线索呀?
对于警员们提出的这些质疑,恽夜遥认为都是能够解释得通的,他说:“小蒙不仅仅看到了文字,他一定还看到了某样能够吸引他凑近去看的东西,比如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半截从垃圾堆中伸出来的手指,或者一点点皮肤。小蒙已经在仓库里发现了尸体,如果再在垃圾堆里发现疑似人体的部分,他一定会凑过去看的,甚至会想要把垃圾扒开来仔细辨认。”
“小蒙会自然而然以为,那可能是一具新的尸体,可其实不是,我猜测那是一个活人的身体部分,嫌疑人把自己藏在垃圾堆里面,观察着小蒙的动向,并伺机点燃饮料瓶。”
女人没有说话,也收敛起了以往一贯傲慢的神情,歪着头看了一眼男人,当时两个人的脸凑得很紧,女人觉得自己能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到的不仅仅是冷漠,还有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让她捉摸不透。
在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之前,女人只是听命于自己的事业,虽然事业并没有什么起色,但是因为她之前都没有交往过别的男人,所以对于某些方面的经验,她自认为有所缺乏,也就放弃了继续去琢磨男人心思的打算。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站立了几分钟之后,女人夹紧怀里的牛皮纸袋,转身离开男人身边。她沿着原路,向阴暗的楼道内走去,当双脚站到潮湿的水泥楼梯平台上的时候,女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男人所站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了,耳边只能听到摩托车传来的轰鸣声。
——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下午
当走到尽头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坐在窗户边上发呆的女人才回过神来,她一直在想着心事,连续到这里来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她做了什么吗?可是她连事情是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清楚,如果知道刘运兆在做罪恶勾当的话,女人是绝对不会扮演帮凶的角色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样的想法让女人突然之间充满了后怕,昨天上午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都变了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演戏,不会招惹上任何事情,但是现在的局面,女人觉得自己既不能说出实情,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她害怕总有一天警方会找出她的线索,然后将她同刘运兆一起送上法庭。
“那桩案子,除了凶手之外,目击者也很可疑,总共有两个现场目击者,吴伟云当时在支架门口拆开快递,被里面的尸块当场吓傻摊在地上,一个路过的男子发现并报了警,但是这个人打完电话就消失了。”
“还有一个目击者,是在垃圾桶里发现刘韵尸体的人,当时有一个附近看到了他的背影,据说这个人还穿着警察的制服,但是,当辅警同他打招呼的时候,这第二个目击者先是倒在地上,而后有突然爬起来尖叫着逃跑了。辅警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等到想起来追,男人已经没影了,辅警就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米小东也认为目击者有很大问题,所以那边正在派人全力以赴寻找。小左,一切谜题都在慢慢揭开,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毫无头绪了,我让米小东下午把他们那边的尸体部分送过来,只要我们检验完尸体,明天,也有可能是今天晚上,我们也许就能将所有的案件串联起来,找到真正的根源所在。”
恽夜遥的话刚刚说完,莫海右就踩下了刹车,他将警车停在马路边缘,然后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视线紧盯着恽夜遥的眼睛说:“你还是找罗意凡了对不对?”
“小左,很抱歉,我知道罗意凡的事情,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可以猜得到。但事实情况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不是我去找的罗意凡,是罗意凡找到的我,而且在米小东打电话之前,罗意凡就先打了电话过来。”
莫海右问:“罗意凡说了什么?”
恽夜遥回答说:“他人就在S市,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见刚刚出狱的蒋兴龙,本来罗意凡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蒋兴龙给他讲了一件事,这边郊区有一家合资企业,被工人告上了法庭,那个工人患了癌症,怀疑是因为企业工厂里的辐射造成的。”
那么与恽夜遥通完电话之后,罗意凡又做了一点什么事情呢?
罗意凡没有直接去郊区,而是去找了蒋兴龙的代理律师,当然不是以蒋兴龙的名义,而是以他自己个人的名义,而且他希望律师将他们会面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蒋兴龙在内。
罗意凡这样做是有自己打算的,如果恽夜遥那边真的发生了杀人事件,那么他自然是很有兴趣参与调查一番。但是这件事决不能传到姐姐罗芸的耳朵里,他的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带着三个孩子。他所做的所有危险事情,比如罗意凡基金会一直致力于的具体工作,都不曾告诉过姐姐。
而且罗意凡还在偷偷调查恽夜遥和莫海右两个人的过去,这些事情,能够避免让罗芸知道的,他都隐瞒了下来。不是欺骗,这事没有必要让罗芸担心,如果事情结果是好的,罗意凡自然会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姐姐听;如果事情结果是坏的,那么过程有什么必要再去让人担心呢?
这些年来,罗意凡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向往特殊的风景了。他的向往和恽夜遥有所不同,恽夜遥的向往是收敛的,是跟着刑警和法医一步一步慢慢发展的。但是他的向往是直接的,是随心所欲的。
罗意凡愿意去探究自己感兴趣的任何秘密,只要保证自己不涉及到犯罪,他也并不在意行为是不是有所过界。
在蒋兴龙的代理律师那边,罗意凡了解到了企业被告的详情,他还无意之中打听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和刘运兆有关,虽然不涉及到杀人案,但是足以让人因此威胁刘运兆,去做某些他害怕做的事情。
对于这次会面,罗意凡非常满意,他在得到线索的前提下,甚至还了解到了一些警方暂时不知道的事情,这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很大帮助。罗意凡的下一个目标,就定在了刘运兆所住的地方,地址他当然已经跟律师先生打听清楚了。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罗意凡又敲响了三下房门,他对着屋子里面问道:“有人在家吗?我有点事想询问一下。”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中午来的那个刑警,也不像是昨天晚上来过的警察,不过女孩也不觉得完全陌生,稳定了一下情绪,女孩对着屋外说:“我马上就来开门,你等一下。”
女孩不想让任何人认为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顺手捡起地上的面包,放到桌上之后,就快步向房门走了过去。
房门开启的那一刻,女孩只看了一眼门外人,就立刻双手掩面,发出了惊呼声,那不是害怕的惊呼声,而是一种崇拜和向往的惊呼,因为女孩一眼就认出了穿着廉价工作服的人是谁?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神情和动作,让罗意凡确定了女孩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马上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上次在玫瑰公园参与演出的群众演员,我没有记错吧?”
“是的就是我,我在那里参演过两部电视剧的演出,还有一次是你的舞台剧,真的很幸运,虽然只有几个镜头,但我也演得非常认真。”女孩赶紧献宝似地说,她真的很激动,罗意凡的到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
本来没有缘份见到的偶像,现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女孩立刻抛下了心中刚才所想的事情,将罗意凡邀请进屋子里。先不管警察能不能调查到她的头上,罗意凡手里有点是演出机会,对她们这种小演员来说,演出机会可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很顺利了,罗一凡自然而然地进入屋子里面,与女孩开始交谈。他了解到,这个女孩是一个拥有梦想的年轻演员,罗意凡只是稍微测试了她一下,就感觉女孩的演技和化妆技巧都非常棒,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如果有机会的话,凭她的容貌,说不定还真的能走红。
“如果我确实不知道刘运兆的目的,只是帮他扮演了某一个人,并且收了他的钱,我会不会因此坐牢?”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的目光抬起来,死死盯着罗意凡看。她是希望罗一帆能给出明确的答复,让她安心。
罗意凡说:“法律上的事情我不能确定,但你只要不是存心犯罪,就一定会有反转的余地,你先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吧?”
接下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女孩一个人的声音,罗意凡安静倾听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才站起身来,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塞进女孩的手心里,并对她说:“请你暂时不要离开这里,有什么困难或者新的情况要说,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还有,如果下次警方再来这里,你一定要对他们说实话。”
“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由你去告诉警察吗?”女孩疑惑地问罗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