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峥松开手里的剑,邓卓亲眼看着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宝剑变成了一束光影,何云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挑了挑眉,“脑死亡?”
“我觉得很可行,你看看他现在再蠢也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的惦记着砍自己的头扒自己的皮,实在是觉得脑子后面凉风嗖嗖的……以你未来高科技系统的能力一定能够在留不下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把人杀死。”邓卓把电脑扔到一边对何云峥建议到。
这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天真的期待,何云峥手里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那么逼近了邓卓的脖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邓卓觉得头皮直发麻,心里默念着这把剑是假的是假的……才恍然冷静了下来。
“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只要这么轻轻的来一下,你猜自己会不会死?”何云峥嘴角轻轻挑起,眼睛里面一片冷酷。
死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就好像那些炮灰者一样,有的是直至死亡都恨意难平,有的是死的不明不白直到化为灵魂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样那样的死人何云峥总是有一种怜悯,不是出于对其遭遇的怜悯,而是对于那种花开未盛时堪堪被折枝的怜悯,仅仅出于生命本身,所以他才会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的帮助这些炮灰实现愿望。
邓卓的这句话确实激怒他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愤怒,他是杀过人,因为他没有错所以就不后悔,当然他也可以冷漠的看着无干的人去死。也许这种怜悯在别人看来很可笑,很虚伪,何云峥依旧不打算改变。
众生在人间,谁也渡不了谁,长生安乐,全在自己。
有一瞬间,邓卓好像看到了何云峥眼睛里面的光,好想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一样,森冷的,严肃的,好像是看着一场盛大的祭奠。他觉得对方如果伸手他一定能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但是心里又同时明白这个人是不会杀掉自己的,恐慌和无根的自信让邓卓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呆愣茫然的表情。
“邓卓!当当当——”,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邓卓听着门外这个混蛋的声音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天籁一样,何云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反射性的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着眼前的手指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迹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何云峥是一个真正的系统,那个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片刻的温柔已经被邓卓抛到脑后了。
也许就像何云峥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蠢货,看着阳光温暖几分就忘记太阳是一个火球了。
伸手拉开门,姜斯特那个混蛋正一派斯文的站在门口,他的脸上泛着青白色,嘴角扯出来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牵强。不知道怎么回事,邓卓现在连说几句刺激嘲笑对方的话都没有兴趣了,他只是微微扯出一个笑容,冷淡疏远的。
姜斯特心里本来压抑着狠毒的怒火,但是顾念着对方是自己唯一一个认识的sw基因药物的研究者,心里想过不下百种报复方法也就只能强行压抑住了。但是没想到站在门口的这个人也是一脸菜色,鼻尖上好像还带着没有消失的冷汗,看上去也不比自己轻松多少。
“你这房间里还有卫生间?”姜斯特问道。
邓卓想到卧室是连着卫生间的,就点了点头,看着姜斯特眯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微笑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把无名火从心里烧了起来,邓卓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二百五从楼上直接推下去,他怎么就这么会脑补的?
“有事吗?要不要下楼谈?”邓卓撑着一张死人脸问道。
姜斯特伸手拍拍邓卓的肩膀,与对方眨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么,邓卓想着对方暗示的内容只觉得自己脑门上一条青筋蹦了起来,不过想着这个人的脾气还是什么也没说。
可能这几趟卫生间不仅把腿跑软了,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平常察言观色本领超强的姜斯特愣是没看出自己眼前这个人现在是什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