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桃枝上三更,吹动秋千红影,半落花,半和影。
秋千这个东西最能洞悉童心,正所谓墙里秋千墙外笑,如若有人推着你,笑声必定会飞到那墙外去,那是最不会作假的欢乐。但是如若只有独自一人,双手紧我绳索,脚尖使力只能自己轻轻荡漾,周遭欢快便都与你无关了,这是秋千才能描述出来的孤单,让你轻轻一笑,只能索然无味,听风寂寂。
平乐虽不说,但是秋千却都已经帮她说了。
云九凰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着,“平乐这么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平乐的眼瞳还没有恢复,依旧是纯白之色,像是天山雪浸染进了眼底,既冷又寒还带着不自知的孤单。她轻轻摇头,“绿腰姐姐很怕我,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孩童心性敏感,虽不知是非,但却已能辨善恶。
云九凰笑着摇摇头,“小平乐,你觉得你哪里做错了?”
平乐思考了半晌,才是迟疑道:“我不该杀人。”
云九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如若世道和平,杀人便是大恶。但是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者低贱,人人命比蝼蚁。你救了绿腰,已能抵了杀人之恶,何况你若没有杀人,那你就没命了。如果你死了,你爹爹会很伤心,你想你爹爹伤心吗?”
平乐摇摇头,垂下眼眸默不作声,但是小手却揪紧了云九凰的衣襟。
云九凰拍了拍她的背,“来,我教你一句话,你得时刻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