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纸片不声不响的在宁安这座城中一直往前行去。纸片在空中飞着,飘忽不定。只是被风吹起,时而高,时而又低下,最后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屋檐之上,纸片停留了下来。
又一阵清风一吹拂,纸片从屋檐上逐渐垂地。大祭司替床上的人盖好棉被,自己走了出去。纸条上的字模糊,大祭司认了很久才把纸条上的字给认出来。
简短的一句话,好像在胁迫什么。纸条上也没留名,就说清潭一聚。大祭司把纸条往后一翻,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回过头,却见床上除了正在休息的国主,也没别人。
纸条上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大祭司弯起嘴角,走进屋子将纸片往炉火上一放,焚烧了干净。一直等火势弱下去,大祭司也一直还在考虑之中。
抬起头,看到夜中如此沉静,狼王战的到底有点精疲力尽,兵退了一时半会也应该打不进来。大祭司想想也罢。有人这么想见他,少说也要给点脸不是?于是拿上权杖,他摔门而出。
... ...
叶姬大概也没多管。如果今夜大祭司没来,那看来就只能等明日一早在去了。然而让鬼月有点不明白的是,到底因为什么让叶姬和宁安国闹腾到这么僵直的地步。连点挽回都没有了!
一直等到过去不知多久,大祭司才从宁安国赶来信上所言约见的地方会上一面。依旧还是那个湖水边上。湖水前,只有两个人的身影,直到叶姬望见一个权杖的倒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蓦然从昏昏欲睡之中猛地惊醒了过来。
“我来了,你们就不打算主动跟我交待一些什么?你们根本就没抓国主吧!我出来的时候,国主还在休息着。”这一语,是从大祭司口中而出的。
本来怎么说他也是不信南诏的人会派来宁安国的内鬼,现在么……真是不想想也不行了!
这一句话,直接引得鬼月和叶姬双双回头!前面大祭司的表情很严肃,鬼月和叶姬也没打算从实招来。大祭司眼里也透着些许怪异,良久也没多去想。
叶姬看这事是鬼月出的主意,本来想让他应付大祭司为好。可随后鬼月上手主动推了推叶姬的肩膀。叶姬有一瞬正错愕着,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头上盖着的纱布在风中轻轻扬扬的飘起,不知觉间,鬼月的步子就已经这么远离了两步。叶姬身形剧烈一颤,这鬼月简直是绝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自己!
“蒙面人,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大祭司问起这话的时候,叶姬颤着也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是很会算么?”叶姬轻笑一声,又道,“算来看看?”
“你这种货色,我不想算。”大祭司说的也干脆。
叶姬的手轻轻触碰着遮盖在头顶上的黑斗笠。可是叶姬根本就没有勇气把这个黑色的斗笠给摘下来。也许这个决定,谁也不会相信她是曾经跳下沐阳江水的那个人!
她什么都没做,唯一的就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
一想到这些事情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黑色的斗笠被叶姬很果断的手一掀开。大祭司的眼眸是那么的冰冷,直到叶姬的最后那层面纱掉在地上,曾经那熟悉的模样,已经显露了出来。
这个人……居然是叶姬!
大祭司面对这两个人,到底都有点不敢相信就摆在眼前的事实。
现在的叶姬看起来,眼中已经完全没了一点柔情,只剩下冰冷。一身黑衣装束,出现在大祭司的面前是一个新的样貌。没人敢信,这个人曾经纵身跃入沐阳江水的叶姬!而今,她没去。只好像变了一副模样似得。
大祭司把目光转移到叶姬旁边的鬼月,鬼月随叶姬一样,黑纱遮着脸。当鬼月注意到大祭司的时候,甩手一示意,目光还是很快被转移到叶姬的身上。
鬼月虽然没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长枪还是暴露在大祭司的面前。大祭司权杖一杵,把鬼月的面纱给弄了下来。鬼月的面皮底下,隐藏的确实一个貌美女子的身份。大祭司现在想一想,也就瞬间觉得不为过了。毕竟那东西可能还是出于一个人之手,就是五仙教!
……
“你俩怎么回事?叶姬,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闹得我宁安国人心惶惶,险些以为你是个内鬼。”大祭司松懈的收了权杖。
“说说看,你是怎么瞒过紫荀的!”大祭司突然问话。
叶姬没好拿一个南诏叛徒的身份甩下在大祭司和鬼月的耳边。毕竟那是千执。更不好说的是千执这个人。而今还不知道她在不在宁安国。如果提到必定宁安国会更慌乱。
沉默良久,叶姬才道:“你们怎能懂,那是我的一个故人,但是我不想你们知道……”
叶姬不说,大祭司也没逼问下去。心知肚明的是谁也知道救她的这个人是千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