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宁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的人一把扣住她,拽到了自己身前,抱在怀里。
她被拉着转了个身,靠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里,鼻翼间满满的都是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道,让她心安的味道。
她抬起头,却嗔怪他一句:“你不是说不抽烟了吗?”
陆珩把她的头按下去,幽深的双眸一点点缩紧,又一点点放松,薄唇紧抿,却一句话都不说,手越来越紧,勒得她呼吸不畅。
她咳嗽了两声,伸手去推他,再抱下去,她非死在这里不可。
陆珩松了松手,低下头看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连看好几遍,把程宥宁都看毛了,最后他握着她的手抬起来,声音低沉到有些沙哑:“疼不疼?”
程宥宁摇摇头,伤口的确是有点深,但是她不疼,比起……这样好多了。
她低下头,看着两个人的脚,陆大叔的脚比她的大好多哦,她拿手比了比,自己穿一双简单的休闲鞋,陆珩穿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他的鞋总是那么干净,仿佛能透出人影来,两双鞋,真不搭,程宥宁蹙了蹙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好像在陆珩面前她都不用思考了,把问题都丢给他就行,反正他都会解决好。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陆珩沉着声,一下让程宥宁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她抬起一双黑湛湛的眼眸,大眼睛眨了眨,就那么望着他,也不说话。
陆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捏着她的脸:“昨天觉得不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是法国,我在巴黎,你在国内……”
“你男人叫什么?”
“啊?”
“啊什么?”陆珩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着她透红的脸色,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男人叫什么?”
程宥宁抿着唇,这种话,多难以启齿,她说不出来。
“别闹了,啊——”
陆珩的吻突然就落下来,他吻的有点粗暴,攻池掠地,寸步不让,程宥宁被他吓坏了,一直捶他的胸膛,陆珩就是不动。
最后程宥宁在他的深吻里差点窒息,陆珩才停下,他抹了抹嘴角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现在和我说,你男人叫什么?”
陆珩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她大口大口呼吸,根本就没办法说话。
“还不知道?”陆珩反问,低头就要再来一次。
程宥宁立刻傻了,趁着呼吸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回了一句:“叫,叫陆珩。”
“你还知道!”陆珩哼了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别说什么我没在你身边这种蠢话了,知道了么!”
他要收拾加斯特那种小角色,还用他亲自过来?
笨丫头!
陆珩低头还想吻她,程宥宁赶紧拦住,怎么还亲上瘾了?
“别,别,”她看了眼旁边,“别在这儿!”
陆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微蹙:“怎么?养你二十多年的人都没意见,一天都没管过你的人也用经过允许?”
程宥宁别过头,陆珩怎么这么说话,他在她亲生父亲墓前吻她他还有理了?!他虽然没养过她,但也给了她生命,陆珩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
陆珩看她不高兴了,沉了口气,说道:“行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咱们换个地方。”
他拉着她转身就离开了。
陆珩带着她到了车边,俯身过来的时候,程宥宁立刻捂住唇,换个地方也不能亲!
他把车门打开,捏了捏她的脸:“吓的你!进去吧!”
可不是被吓的,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昨天发生了太多事,刚才Leif也和她说了那么多,她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她承认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她就跟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被保护着,这个世界的现实与肮脏都和她无关,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但是毕竟这才是真实的,而她,如果有一天被放在露天的环境里,她能生存吗?
陆珩搂着她的肩想让她上车,她却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低头看她,程宥宁脸色很不好。
“吓着了?Leif和你说了什么?”
程宥宁摇摇头又点头,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