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安城的规划是十分先进的,这一个一百多万人口的大城被四四方方地画成了一百零八坊,每个坊做什么,住什么人都有着清晰而明确的规定,可以说就算是跟后世的许多城市相比也不遑多让,直到二十一世纪,倭国的东-京也依然可以依稀的看出模仿长安的影子。
而红灯区就位于平康坊,而且整个坊都是,在别的地方大街上你敢搔首弄姿搞不好会有武侯把你抓起来说你有伤风化,而这里么。。。。嘿嘿,可以说哪怕是不消费,就算在大街上溜达两圈,对男人来说都是不错的旅游项目。
无数的胡女穿着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或站着或穿梭,尽情地招揽着男人们的目光,她们有的穿着一身上下两节的胡服,从肋骨往下一直到胯骨白花花一片妞啊妞啊的,显示出不俗的腰功;有的穿着短小而又紧致的胡裙,腰间又系着将将盖上屁股的流苏,屁股抖动起来流苏纷飞好像屁股上跳舞的精灵;有的穿着宫廷的贵妇装,胸围刚刚好偏下一点,走动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两个白球的跳动和碰撞,哪怕是被过路的无良混货趁机揩油也笑呵呵的毫不介意,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贴上去。
当然,这里面是不会出现唐女的,唐人都是天之骄子,哪怕是特殊服务人员也不例外,就算是四十岁了,如果还想干这一行也会在楼子里,而这些胡姬本来就是玩物,稍微不好了自然就仍大街上让她们自生自灭了。
薛绪和薛绍对此自然已经见怪不怪,可是薛嵩一个十五岁的老处男何时见过这个?俊俏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死死地低着头,却时不时地偷偷斜眼去瞄。
这些站街女自然入不了薛家贵人的眼了,三人直奔这平康坊里最大的青楼:春风搂而去。
此时的大唐,高级楼子之中已经渐渐的有了北宋青楼的雏形,虽说并不存在卖艺不卖身的所谓大家,也很少有人将姐儿奉若神明,但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却也已经成了里面姑娘的基本功。
春风楼的女人与站街的胡女相比实在是天地之差,能在这里面赚钱的姑娘,几乎全部都告别了两腿一分就赚钱的这种初级阶段,大多都识得几个字,背过几首诗,最红的几位花魁甚至都有进士之才,人家的最大价值已经不在于床第之欢,更多的是酒宴间多才多艺的表演,供大家伙乐呵乐呵,给主人涨涨面子,甚至于碰到了情种进行一些灵魂的共鸣和心灵的交融也不是不可能,从风花雪月谈到人生哲学,给你一种精神上的洗涤而不是单纯肉体上的高【潮。
这些姑娘,缠头金可不便宜,想要赎身娶回家更是天文数字,可以说这里的头牌花魁,已经有了两宋时期大家们的能耐,只是差了些许两宋大家的命。
进门,地面上是粉红色的石头打平铺的砖,上面撒了一地的花瓣点缀,一排排黄铜的灯架上点着大红色的蜡,吊顶上全都是用鲜花点缀,耳中听着酥人的靡靡之音,梨花木的小方桌,金杯玉盏的器皿,配上楼里各个如花蕾般娇羞的姑娘穿梭其中,倒是好一个富丽堂皇与放荡春情完美融合的所在。
迎客的龟公明显是认识二人的,连忙狗腿道:“一早上就听到喜鹊叫,小的就知道准有好事,想不到竟然是薛家的二爷和三爷到了,您二位也是为了公主来的?”
二人一脸懵逼地问道“公主?什么公主?”
龟公一愣,随即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道:“自然是铁勒公主了,薛将军三箭定天山,大胜而归,小店有幸,今日啊,就有一铁勒公主在小店出阁。”
“嘶~”话音一落薛家两兄弟齐齐将目光投向薛嵩,这又不是灭国之战,这帮大兵居然把敌国公主都给掳回来了?
薛嵩闻言羞怯地低下了头,薛绪却没管他,问龟公道:“既然楼里是铁勒的公主,想来这长安城的大小纨绔们,莫不是今天要在你们家聚齐了?”
那龟公练练摆手,口中道:“呵呵,各家的公子是来了一些,不过既然二爷您来了,谁又争的过您?”
薛绪不置可否,争不争的过的且不说,他本人一向是不喜欢太出风头的,一帮纨绔公子哥争一个女人,怕是稍不留神就要出事,早知道今天这么热闹说什么他也不来了。
不过既然都进来了,总没有掉头回去的道理吧?随手扔了点赏银,往里一进,果然,都是特么的熟人,却见两个鲜衣怒马一看就是公子哥的家伙回头见到他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小绍来了?好灵通的消息,你也是为这铁勒公主来的?恩?我靠!二哥?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么。”
薛绪耸肩,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侄子,二伯家的长子长孙,刚出征铁勒回来,都十五岁了还是处男,我这个做叔叔的领他见见世面。”
对着薛嵩又道“小嵩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个长得胖胖的肥头大耳的是我表弟,程伯礼,清河小姨的儿子,他爷爷就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卢国公程咬金,这位长得跟我差不多帅的可厉害了,他叫李敬思,爷爷乃是当朝司空李勣,军方第一人,二伯的顶头上司,你以后走军方的路子少不了跟他们家打交道,要记得拍他的马屁,知道不?这货就喜欢别人夸他长得帅,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