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的“狠”,我初中的时候就有幸窥见一斑。
上次在鼎丰和废弃工厂,他对付那些人的手段也称得上是残忍血腥。
所以我没有丝毫怀疑的相信了瞿耀的话。
同时也暗暗庆幸,他对我没那么“狠”。
瞿耀走了,我回去病房。
姜越靠着床头半躺着,伸长了脖子往外望。
一见到我,他略显尴尬地收回了视线,没受伤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被罩。
“你跟瞿耀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久?”他主动找了个话题。
“我就问了问他把人家护士怎么了,我看那些小护士好像都挺怕他。”至于后面瞿耀的回答,我直接略过。
姜越抿紧了苍白干裂的嘴唇,垂眸沉默。
我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喝点水吧。”
姜越瞥一眼,说:“谢谢。”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看着他的唇被水湿润后多了些光泽,我也满意了一些。
“困吗?”我问他。
姜越摇头。
可他困倦的神色与眼底的青黑并不是这么说的。
“你要不睡一会儿吧?瞿耀没那么快回来。”我劝他。
医院附近宵夜的地方虽多,但口味都不适合病人。
我不知道瞿耀去哪里给姜越买吃的,可我能肯定——不会太近。
中间的时间足够姜越小憩。
姜越却不肯。
“我不困。”他又强调一遍,漆黑的眼底满是执拗。
“行吧。”他不愿意睡,我也不能强迫他。
怕他无聊,我开了电视。
如他所说,医院的电视总共没几个频道,这个时间,更是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于是换了一轮过后,我又把电视关上。
病房里立刻陷入了寂静。
起得太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坐下来不久我就开始犯困。
我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姜越问我:“你困了?”
我困得太明显,也没法撒谎说不困。
于是我说:“有点。”
姜越作势就要下床。
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把他重新按了回去。
“你做什么?”我太慌张,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大声地吼道。
姜越被我这一下吼得有点懵,愣了两秒后才委屈巴巴地回答:“我给你挪个位置,让你好好睡觉。”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我的态度迅速软化下来。
“我睡那边就行了。”我指着陪护床说。
“不行。”姜越却一脸的嫌弃,“那张床别的男人睡过,床单被罩都没换。”
他这么一说,我也多了点介意。
“我再撑会儿也没关系,医院里总归睡不好,等瞿耀来了我就回家去好好睡。”我说。
“……好。”姜越答应得很勉强。
可瞿耀这一趟去得有点久,以至于我坐着坐着,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