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我又去“8888”敲了一次门,依然无人应答。
我思来想去了很久,决定向瞿耀寻求帮助。
然而他表示:“我也没有他身边的人的联系方式。”
一整个晚上,我都辗转难眠。
我和Mandy要赶10点的飞机,7点半就去前台退了房。
我不死心地问了一遍前台:“8888号房的客人回来了吗?”
前台查过以后摇头:“还没有呢。”
“那如果他回来了,你让他联系一下我。我叫姚希。”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她。
前台把纸收好,答应我:“好的。”
从酒店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紧紧捏着手机,生怕漏掉一通电话。
上了飞机,我一直捱到最后一刻才不得已把手机关掉,一下飞机又赶紧打开。
然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只有瞿耀打来过电话,问我和Mandy什么时候到S市。
在得知我们已经到达以后,他说:“今天不用过来公司了,在家里好好休息。赵霖给你们俩微信上都发了一个调查问卷的链接,你们今天之内填好。”
——赵霖是瞿耀的秘书,平时负责帮他打理一些琐事。
我看一眼微信,赵霖果真发了一条链接过来。
调查问卷是关于度假村的,很简单,我花了五分钟就全部填完。
在“改进意见”那一栏,我特意写上了:在海滩开放时间配备多名安全员。
昨天幸好是姜越在楼上看到了,否则我和Mandy最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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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姜越的电话才打过来。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接起。
“你还好吗?”我的一颗心高高地悬起。
“嗯。”姜越发出低低的一声,“你呢?”话音未落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这个样子,并不像是“还好”的。
他似乎捂住了嘴,还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咳嗽声变得模糊,但还是持续了好几分钟。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心仿佛被人揪住,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无力感慢慢涌上来,我的情绪也随之变得异常低落。
等到咳嗽终于平息,他毫无底气地解释:“我就有点小感冒,并不严重。”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
“我什么事都没有,连感冒都没有。”我把所有的担心与关切都藏在心底,强作平静地说。
“那就好。”他的语气中带了点儿庆幸,我听得鼻腔庚酸。
“你还在B市吗?”我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姜越又捂住嘴,低低地咳了两声。
“老板,喝点水。”电话那头传来他身边那位黑西装壮汉紧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