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姜煦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临近转钟,才终于不敌疲倦沉沉睡去。
也因此,她起得比平日要迟一些。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姜煦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谨慎地探出半个脑袋。
客厅里空无一人,她正思忖着凌严究竟是走了还是压根没起,就听见隔壁浴室门开的声音。
姜煦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见凌严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按着腰部的浴巾,靸着她那双不合脚的凉拖大剌剌地走出来。
他的上身光裸,未完全干透的体表仍有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划过,看得姜煦又是一阵浮想联翩。
不多时,他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姜煦一惊,急忙咽下口水站直了身体。
她一手握着门把,瞪着眼极不友善地质问他:“你昨晚不是洗过澡了吗?”
一大早只围着一条浴巾在她家里乱晃……
她合理怀疑他是在故意整她。
——就为了看她恼羞成怒而后出糗。
“昨天太晚了,没有洗头。”凌严镇定地答,面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有吹风机么?”他把吸了水变得湿乎乎的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上,恰好遮住两侧线条分明的锁骨。
姜煦眼里的光遗憾地暗淡了一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她凶巴巴地命令,随即转身回房。
凌严却没有听她的话乖乖地等,反而跟了上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姜煦警觉地顿住。
“你干什么?!”她不由提高了音量,目露凶光:“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的吗?!”
她的公寓不大,主卧也只在客房双人床加衣柜的基础上多了一张给她放电脑和课本资料的书桌,空间狭小逼仄。
与凌严孤男寡女共处如此一室——尤其在他衣冠不整的情形之下,她不免有些紧张。
凌严并不将她的愤怒当一回事。
他挑一挑眉,面上倒多了些戏谑的笑意。
“你在害怕?”
姜煦当即否认:“谁害怕了!你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