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的爷爷是一名六十几岁的老者,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医术太好的缘故,在自己身上也充份展现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的本名叫夏强,是一个很和蔼慈祥的长者,同时又有医德,对燕无边这个外来人照顾得很是周到,再加上夏明明的态度,燕无边对他们祖孙俩充满了感激。
“你体内经脉郁结,气血不顺,所有根基近乎全毁,幸好有一种不明能量护住心脉,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老夫倒是可以帮你一点点理顺,只是不能保证伤好之后修为还在,而且这个时间段会比较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样的话,是夏强在燕无边醒来之后,再次看过伤势得出来的结论。
对此燕无边早有所料,倒也没有太过落寞,反而像是反过来安慰夏强一般道:“夏爷爷,您就放心尝试吧,燕无边这条命是拣来的,不管最后能不能好,全当是给您当实验品了。”
再强的医师,拥有再多的理论,也需要从实践中一步步走过来,即使像夏强这种远近驰名的医师,也有着一些他摸不清道不明的病情,燕无边这番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对生死看得很淡薄,同时也展现出了宽大的胸襟,让夏强祖孙对他好感大升。
夏强微微一笑,道:“那倒不至于如此,只要你体内那股能量不出意外,老夫担保你的伤势能够痊愈。只要命保住了,修为还是可以重新修炼回来的。”
夏强留下夏明明在房里照看燕无边,自己则出去配药去了。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夏明明跟燕无边已经极为熟络,或许是因为她除了爷爷之外再无其他亲人,跟燕无边亲切的宛如真正的兄妹一般。
这种氛围,燕无边也极为享受,没有任何生人般的拘束。
“燕大哥,需要什么你就跟我说,我借你这地方做点事情。”
燕无边现在的状态说不上好,但整体来说,精神还是挺好的,只是无法动弹而已,所以说起来也不需要怎么照顾,夏明明留下来,只是以防不便而已。
燕无边点了点头,看着夏明明从怀里取出一张张黄色的符纸,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明明取完符纸,又拿了一支朱色砂笔,回头对着燕无边俏皮一笑,道:“画符啊,我可是一名真正的符师。”
说完她还扮了一个鬼脸,这才正了正身子,提笔向着符纸画去。
“符师?”
对这个职业,燕无边倒是没有太大的概念,于是便仔细看着夏明明的动作。
按燕无边的猜测,既然是画符,那应该就是用笔在符纸上面勾勒出一些类似于阵法般的纹路就行了,但见到夏明明的动作之后,才知道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夏明明在提笔的刹那,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转变了,清秀的小脸蛋变得异常端正,凝神注目,所有精神完全集中在桌子上的符纸上。
燕无边知道,夏明明这是在调整状态,当她确定自己将精气神完全推到巅峰之时,便是她落笔的时候了。
这个过程,比起燕无边想的还要长了一些,夏明明凝视桌上符纸有着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手中的朱砂笔才终于落了下去。
快、准、稳,这是燕无边的第一个感觉,夏明明的手飞快地游走着,很快笔迹就布满了大半张符纸,从燕无边这个角度来看,只能隐约见到上面有一些红色纹路,却是无法看清楚具体画的什么。
当手中符笔进行到一半之后,夏明明的动作明显缓慢了下来,小脑袋上开始冒出丝丝热气,白皙的额头也是有着细密的汗珠从毛孔渗出来。
从这点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事实上夏明明已经到达极限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依旧紧咬银牙坚持了下去。
纤细的手臂开始微微晃动,越是进行下去,手臂晃动的频率便越大,但燕无边却诧异地发现,即使夏明明看起来已经很疲乏了,手臂在晃动之际,手中的那支符笔却是稳如泰山,每一笔每一画,都没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