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听到二人的关系,稍微还是惊讶的。豪门之间的私密他没兴趣关心,只是希望牵涉的人越少越好。
“没,没有。”宋依依仔细回想,隐约只提到夏培害她父亲,凌琛应该不知道内情。
总之秦海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夏培的事儿比较隐秘,就怕被有心人利用。比如凌琛那个助理,为什么没有及时报警?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不知道绑匪有几个害怕撕票,所以投鼠忌器。警局没有对外界和社会公开通缉夏培,不知者无罪,凌琛自然没有触犯法律。
警察总是比一般人敏感。
宋依依没有多想,刚刚下车走了没几步,迎面凌琛迈着如清风朗月的步子走来,近前发现他的面色绷得紧紧的,微露不悦:“你上哪儿去了?”
“我遇到一个老同学,聊了几句。”
宋依依随口编了瞎话,兹事体大,她必须听秦警官的。那一点欺骗的负疚感也就烟消云散,“警察那边的笔录做完了吗?需不需要去警局?夏微呢,她会不会坐牢?”
面前的女人喋喋不休的问题,凌琛长臂一揽,将纤细的人儿轻易勾入怀抱之中。
宋依依懵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撑着。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脑门,她听见他略显责备的声音:“不知道我会担心么。”
宋依依忽然心头微暖,僵了会儿的双臂,极其自然的交握住凌琛精窄的腰,带着些示弱般的语气道:“对不住,我不该乱跑的。”
一语双关,代表她的歉疚。
幸好,他们安然无恙除却,凌琛被夏微揩了点油。
她没有看见的是,凌琛的眸光清冷,全无半分暖意,视线落在了一辆悄然开走的别克商务车上,暗自记下了车牌。
宋依依没有去了解后续情况,警方那边本来也不会透露这个事情。
第二天的报道和微博新闻里,把作为受害人的她和凌琛的脸都打上了马赛克,不用说肯定出自凌琛的收笔。在媒体笔下,成了一件为情绑架的普通案子,涉案人性命只字未提。
当天下午,凌琛送宋依依回到公寓。
让她洗个澡,好好休息,便和苏晨离开了。
她关门后,在猫眼里看见他清隽修长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尽头。
宋依依不是过分依赖黏人的性子,和凌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难,心绪未定,她有许多劫后余生的话语未述,比如凌琛的共患难,抵制住美色诱/惑,足智多谋……对方显然不属于暖男一类的性子。凌琛是精腾的负责人,和普通的富二代不同,金陵从来不仅仅是池中物。
心里多少失落。
宋依依靠在门背上,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瞳孔茫然放空状态,她其实非常害怕这种失落感的加剧,代表她越来越离不开凌琛,这份感情越陷越深,更甚从前。
凌琛从公寓下楼,坐到了后座,身体仰后靠去,神情眉宇略显疲惫。
低声吩咐:“开车。”
副驾驶的苏晨问:“凌总,先回公司,还是去您的私人公寓?”见后视镜里的凌琛衣着发型凌乱而狼狈,苏晨现在反倒是吃不准他的态度了。
不过,那么多年以来,苏晨倒是第一次看见凌总感情用事的一面。
“去公司。”
凌琛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轮廓鲜明的五官生出冷酷的距离感,唇瓣开合:“你马上联系唐建峰的秘书,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们领导。”
“……是,凌总。”苏晨迟疑,因为唐璐小姐在电视新闻里公开和凌总解除婚约,唐建峰一改之前相看女婿的态度,闭门不见公私不分,以至于城南开发案的项目(即拆迁的老城区)搁置了数月。
精腾在里面投了不少的资金,前些日子凌琛东奔西走的,为了缓冲这个项目带来的经济损失。
“有什么话你就说?”
“凌总,为了宋小姐,您和唐小姐闹僵,破坏两家的联姻……是不是不值当?”苏晨小心翼翼的措辞,凌琛虽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老板,不至于刚愎自用,最起码客观和冷静是有的。
凌琛摄开双眸,表情几分幽深:“唐建峰这只老狐狸,仕途平坦,年年高升,最近两年的胃口越来越大,精腾的好处他拿了不少,却不懂居安思危乐极生悲的道理,再过不久新的邺城市市长的任命下来,无论他升迁与否,我都有个进退的余地。”
闻言,苏晨不觉对凌琛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更为折服崇拜,他一直认为凌总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老板。和唐璐的关系只限于利益,至于对宋小姐究竟有几分真情,他豁然开朗之后反而越发看不清。
司机跟随凌琛多年,同是自己人,二人说话不遮不掩,没了顾忌。
“凌总,唐建峰如果不肯见呢?”
“我们手里不是有一个夏培吗?我倒不确定宋志国那事和他有没有关系,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