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会回去的。”临安公主的语气很坚定。
“公主,这里很危险。”孟飞扬眉头紧皱。
临安公主正色看向他,“孟飞扬,本宫只问你一句话,你可当本宫是你的妻子?”
孟飞扬心下一怔,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拜过天地、行过大礼的夫妻。”
“既然是夫妻,自当同甘苦共患难。你既然知道这地方危险,你在这里,为什么本宫不能在这里?”临安公主反问。
同甘苦共患难,六个字如同烙印般印在了孟飞扬的心上,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孟飞扬,你听着,本宫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生我赵雪媛与你孟飞扬,同生共死,你生我生,你死我随。”
临安公主的话让孟飞扬心头又是一震,她要和他同生共死,生死相随……
“公主……”孟飞扬不自觉地揽住她的胳膊。她的手笔很纤细,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能会捏坏。这个女子明明是这般温婉柔弱,但是却又像坚韧如斯。
孟飞扬渐渐静下心来,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公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公主还请你为你母后想想。皇后娘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她若知道你身处危险之中,必然会日夜担惊受怕。”
“媛儿,听话,你立刻收拾东西回京城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守住西北,然后去京城接你回来。”
这一刻,孟飞扬心里想的只有临安公主,不是因为他想要趁机取的西北的兵权,而是他真心实意为临安公主打算。北戎来势太猛,所有人的性命都岌岌可危,临安公主不能有事,他要将她送回京城,只有在那里,她才是安全的。
然而,临安公主眼眸清亮,正色对上他,“孟飞扬,我不会回京城的。”
“公主……”
孟飞扬还想再劝,却被临安公主打断,“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所以连共患难的机会都不给我?”
“公主,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孟飞扬连忙解释,“我当然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他喜欢她,所以他不想让她身处险境。
脱口而出的话,让临安公主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孟飞扬自己也愣了片刻,他听到她说他不喜欢她,下意识地反驳,话说的太快,以至于都没来得及思考刚不该这样说。
但是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说了就是说了。
孟飞扬以手掩唇,假意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公主,你就听我一句劝,回京城去吧,回到皇后娘娘身边。”
临安公主依然摇头,“我不会回去的。”
“京城的确安全,可是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临安公主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异色,“西北的兵权并没有完全移到你手上,外祖父又阵亡了,你既要抵御外敌,又要尽快将西北的兵权握在手里。孟飞扬,你觉得你能有几分把握解决好这些的事情?”
且不说北戎来势汹汹,但就是孟飞扬要尽快统领西北军都不容易。
虽然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孟飞扬是临安公主的驸马,陈国公的外孙女婿,日后陈国公的家业要全部移交到孟飞扬受伤,包括西北军的兵权。但是毕竟这些并没有明文昭告,只是陈国公在时对孟飞扬多有提携。
孟飞扬为及弱冠,一个年纪轻轻,又是因着临安公主的关系才得了平步青云的机会,背地里肯定会有人嫉妒的。眼下陈国公去世,若是有心人跳出来捣乱,那孟飞扬只会骑虎难下。
“我是大越的公主,在这里我代表的是皇室,只要有我在,你就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顺利统领西北军。”临安公主一字一句地说道。
西北军归根结底都是大越的军队,吃的是大越的军饷,领的是大越皇族的俸禄。临安公主是皇室嫡出的公主,又是陈国公嫡亲的外孙女,她的震慑力高于这里所有的人。
谁若是对她不敬,那就是不敬皇族。
孟飞扬眉心紧蹙,心里明白,临安公主说的在理。因为他娶了临安公主,破格提升为将军,底下就已经有人不服气了,若不是陈国公压着,早就有人跳出来指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