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黑皮老六就嘿嘿笑了两声,而且哥几个的目光,也同时看向了黑皮老六,打闷棍这玩意,哥几个之中没有人比他还在行的。
黑皮老六从刚进入青春期,就十分具备打闷棍的潜质!
上学的时候,他家里穷,家中兄弟姐妹又多,衣服总是很破旧,有些衣服,甚至是捡姐姐们换下来的,所以总是会遭到一些同学的嘲讽,而黑皮老六个性又闷,也因为家里穷,性格有点自卑,遭受到嘲笑时,总是默默低头走开,这样一来,那些孩子都以为他好欺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欺负人会形成惯性,并且很容易会升级成暴力行为!
终于,有一次几个孩子开始动手了,黑皮老六当时没还手,等放学后,在书包里装了块板砖,悄悄的跟在那个孩子头的身后,等那孩子拐进往自家去的巷子里时,他从后面一书包轮到了那孩子的头上。
书包里装着板砖呢!那孩子直接就昏死了过去,他将那孩子踢了个半死,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整个过程,没人发现,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但这事可没这么结束,从那天开始,每一个当天对他动手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被他打了闷棍,每一个都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因为欺负他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请假的请假,退学的退学,被打成那样了,不请假还能怎么的,何况那时候大家根本不注重文化教育,认为上学没什么用,往往都是上完小学就不读了,所以一被打惨了,就干脆不读了,一直到85年往后,当地文化宣传多了起来,这种观念才得以改变。
后来他又认识了楚震东,楚震东和王朗从来在学校都是横着走的,就更没有敢惹他了。有一次楚震东偷了表大爷十块钱,兄弟三个喝酒,黑皮老六才将这事说出来,王朗当时就说了一句:“操!你以后别叫黑皮了,给你改个外号,叫闷黑子吧!”
这些年下来了,黑皮老六也从当初的毛头小子成了热血青年,可一提到打闷棍,他就忍不住想乐,在这个领域里,他要说第二,哥几个没人敢称第一。
而楚震东则是十分善于用人的人,交代了明天晚上要打闷棍之后,立即就对黑皮老六说道:“老六,这事你琢磨一下,对象不是快刀老五,就是快刀老六,不能弄死了,重伤就好,另外,有个前提,一定不能让对方知道是我们干的。”
楚震东一说完,黑皮老六就又嘿嘿一笑道:“简单!”
随后楚震东又和许端午商议了一会,商议什么呢?怎么招人!这可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城北拿下来了,可手下就那么三四十个,由于刚和城北的混子发生过械斗,原先城北的混子都不肯跟他们,这点人手,是守不住城北的,王波就是因为手下人少,才被楚震东抢了地盘。
现在城东和城西正打着,无暇顾及他,一旦分出个胜负来,不管是谁赢了,都一定会将目光转移到城北这块肥肉上来,虽然码头宋会帮自己,也不能一直指望着别人,要想不被别的势力吞了,就一定得扩大自己的势力,在道上混,从来都是谁的拳头硬,谁的嗓门才大。
两人商量了很久,也没琢磨出好办法,其时泽城的地下势力,基本上已经划分完毕了,街面上的混子,大部分都有了归属,他们去挖谁的人,都会让各自的老大更早的对付他们,城北的混子又不肯跟他们玩,这确实是个难题。
要依王朗,就是逮到城北的混子一个一个打,打到服了为止,楚震东没同意,他深切的明白,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单凭拳头就能解决的,这样的办法,就算一时可以聚集一部分人手,可根本上不了战场,一旦和别的势力开打,这些人肯定掉头就跑,不但一点忙帮不上,还会乱了军心。
许端午的建议是以利诱之,学习红桃k,按月发钱,这点确实可行,利益永远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的,但有一点,这样的话,必须要有大量的收入来维持,像红桃K,就有赌场以及各种产业,而兄弟几个则还什么都没有,份子钱根本就不够维持的,坐吃山空的话,从癞皮老李那讹来的一笔钱,很快就会被耗光。
所以楚震东认为这条路可行,但还不是时候,得等到癞皮老李进了套,才能实行。
这样就又陷入了僵局,最后楚震东也烦躁了,让兄弟几个先回城北了,先将王波的据点整理一下,以后就用那里作为自己兄弟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