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形紧跟着压了过来,俯身看着她,嗓音低沉黯哑,“你这是想跟我分房睡?唯一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你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误会我。”
顾唯一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瞳眸睁大,“误会?你到现在还跟我说是误会?”
黑眸眯起,声音紧绷,“我不想解释那么多,给我时间,嗯?”
“给你时间?”唇角泛起一丝嘲弄的语气,“然后呢,如果你真的碰了她呢?”
如果事情真的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那么结果出来她可以接受,假如不是呢,如果他真的碰了她,那么他又该怎么处理?
她自诩一向都是足够冷静的,可是这一刻她不想听他的话,也不想给他什么时间,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她现在脑子很乱。
想到苏漾的话,想到之前的种种,想到那一日他目光幽深的落在她的胸前,问她的红痕是天生还是后天的。
而那苏漾胸口也是有同样一块胎记,只不过比她这个要明显的多,当时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没有多想。
刹那之间觉得血液再次倒流,让她手指都变得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在这混沌之中,她抬眸看着他,手指将胸前的领口扒了下来,露出一抹暗红,“当初你接近我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我胸前的这个痕迹?”
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瞧着他不说话,声音又是加重了一句,带着一抹尖细,“说话,我问你是不是?”
半响,薄唇轻启,“是。”
当初接近她的时候,的确认为她是当年救自己的小女孩,这一点不可置疑,如果当初没有看到她胸前的暗红色的胎记,或许他真的不会注意到他,就凭借着她是顾怀远的女儿,他就不会。
她现在看着这张脸,胸口膨胀着前所有为的震动。
指尖颤抖。
原来真的是啊,酸涩的眼睛涨的通红,她艰难的吞咽了下,声音哽咽,“所以,你说你爱我,你娶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是替身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在胸膛之间充斥,冰冷在周身萦绕,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却。
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也没有这刻这么的力不从心,男人的胸膛温热的贴着她,可是这一抹温热也暖不了她现在身心。
季耀北看着蔓延在她脸上的眼泪,微微有些失神,手指扣着她的下巴,眯着眸低低的道,“你乱想什么?我爱你,我想娶的始终都是你。”
睫毛微微垂,在眼睑下落下一片深重的暗影,绯色的唇扯出一抹冷笑,“骗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胎记,什么爱她,什么娶她,统统都不存在。
难怪他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将萧晓调入耀辉,调到他的身边,原来一直是对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念念不忘。
她想到上次做好饭在家里等他,可是他居然去陪萧晓埋葬她的母亲,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这种只有亲人才能做的事情,他又以什么身份去作陪?
顾唯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被激怒过,过往的一切,被积压,在这一刻系数的涌上心头,得不到释放,此刻,连说话的慾望都没有。
就这样被他压着全身都是抑制不住的战栗。
“骗子”两个字脱口而出,季耀北眉头皱起,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眸色幽深,菲薄的唇便直接落了下来。
下意识的躲开,巴掌大的脸被遒劲的大手用力的捏住,被迫正视着他,唇躲不开她索性没有躲,在他唇落下的一刹那,直接狠狠的一口用力的咬了下去。
唇齿间立即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季耀北身形,一顿,下一秒更加用力探入跟她的纠缠在一起,吻的她满脸涨红,呼吸快要缺氧的时候才放开,唇瓣贴着她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别再闹了,好不好?”
耐心对他来说,向来都是少的可怜,哄女人他也不擅长。
今天晚上他已经解释了那么多,也哄了那么多,渐渐的就觉得有些无力起来。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晚上的事情。
胸口剧烈的喘息着,一双杏眸冷冷的看着他,“闹?我没跟你闹,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厌烦我?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她用尽全身力气的将他推到一边,忍不住,顺手就拿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的往他身上砸过去。
枕头下放着平板,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办公很久,所以她等着的时候会用来看看电影,刷微博,或者玩些益智小游戏什么的。
现在,全都变成了讽刺。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要么我去客房睡,要么我回顾家。”
现在只想单独冷静一会,再冷静一会,让她仔细的思考,理清楚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