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心跳,扑通扑通异常清晰,像是在召唤对方。
秦绮的心脏在瞬间没由来的狂跳了一下,便赶紧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霍铭勋这才缓缓抽掉自己那隐隐发麻的胳膊,轻笑了起来,还说呢,是谁当时拉着他的手如何都不舍得不松开,无奈之下也就只能这样喽。
秦绮尴尬,看来自己还真是病的不轻呢。
“谢谢你。”
霍铭勋摇头,似乎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道谢,而他最不喜欢的恰好就是这些,感觉虽然短短一句话,却能瞬间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他想要她发自内心真正的依恋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客气。但想到两人指定的那所谓的“交易关系”,也就只能选择了沉默。
自始至终秦绮都没有提她爷爷过世的事情,而霍铭勋也就更没说,似乎两人都把那件事情给忘掉了。但有时候不说,并不意味着不痛。
而霍铭勋在离开房间后,隐隐听到门后有女人低低抽泣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让人一度以为是个幻觉。
霍铭勋在门口伫立了良久,终究没离开,而是斜靠在门前,一夜未眠。
*
人没了,自然后事要赶紧张罗的,霍铭勋没有参与,而是由着秦绮与秦星洲在忙碌,一时间似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愁容。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此刻她正打着小算盘呢,一场小小的阴谋正悄无声息的展开……
这天晚上,霍铭勋收到秦绮邀请,说是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毕竟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返程去送爷爷骨灰了。
霍铭勋当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并准备立刻吩咐严贯订酒店。不过却得知谷环要想在家里做饭吃,说是到时候亲自下手大家其乐融融才更有气氛嘛。
秦绮也很无奈,有时候她也觉得这对母女的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但又拗不过,毕竟那两张嘴不是一般的能说。如果不答应的话,她们就会唠唠叨叨没完,吵的头疼。后来想想,其实无论在哪吃,都无所谓,也就同意了。
霍铭勋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那小房子实在太小,到时候人多肯定挤不开,于是就提议去自己家,张妈也能帮帮忙。
秦绮虽然起初不同意,毕竟又要麻烦他了,但生怕他又生气,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顿饭了,就继续麻烦这一次吧。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此刻正一步步跳入别人的小圈套呢!
到了傍晚时,霍铭勋下班回家。
却不料进门看到的第一人居然是秦安安,非常热情的招呼他进门。
霍铭勋不动声色的皱眉,边换鞋并低声问:“秦绮呢?”
秦安安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讪讪笑道:“我妈和姐姐出去买菜了,张妈说是家里有点事,今晚就不过来了。哦,还有我哥,火葬场那边还有后事没处理完,应该晚点到。”
霍铭勋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也就是说,此刻偌大的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今天的秦安安尤其殷勤,各种端茶倒水,只差没给霍铭勋捶背揉肩了,当然她的确想,不过人压根儿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让她碰。
霍铭勋早就习惯秦安安这副嘴脸了,为了秦绮也就强忍住不适。
“霍先生,这是我亲自为你倒的酒,尝尝看吧。”秦安安缓步走过来,笑的甜美无害。
霍铭勋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起来,眼底闪过些许异色,淡淡道:“还没开饭,喝什么酒呢,等大家来了再说吧。”
“那好吧,就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多喝点。”
秦安安虽然一百个不甘心,却也不敢逼迫霍铭勋怎样。她转身准备将酒杯送回去,却不料脚下一崴,身体一晃连带着杯中酒也洒在了身上。
“呀,都湿了!”秦安安花容失色,一转身直接搂住了霍铭勋的腿,尽量展现出自己最娇滴滴的模样。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她故意,那红酒不偏不倚正好洒在秦安安的胸口处,浸湿的白裙子黏在身上,雪白肌肤隐隐若现,看起来诱人极了。
但霍铭勋的脸色却冷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索性直接把目光转到了一边,淡淡道:“那就去房间换件衣服,你姐房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