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串饼子扔到一边,既然这里根本没有尸体,也就无所谓恭敬不恭敬了。我干脆跳进了棺材,从里面细细的寻找起来。
终于,我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块玉璜。和我所见过的其他玉璜不同,眼前的这个是用血玉做成的,颜色鲜艳的像要滴出血来。
这应该是就丁佳雯要的东西了吧?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了。不管是不是,就拿这个回去交差好了!
我把玉璜装进口袋,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接着开始善后,重新盖好棺盖,再把所有的土重新填回去。
如果换做以前,我绝对不会想到我有一天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似乎做的还蛮顺手。
这个善后的过程,我足足干了两个小时,直累的满头大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土腥气。
把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装好工兵铲,抱起小六儿就往山下走。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一个步履稳健的老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糟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这要是让人看见我在人家祖坟上动土,还不打死我么?
我心虚的低着头,抱着小六儿加快了脚步,想快一点和他擦肩而过。
但是就在我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老人却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把脸转向了我,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
老人大概有七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风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就这一身装束来看,这人很可能不是本地人。
“老伯,你拉我干什么?”
“年轻人,你来这做什么?”老人没回答,但却反问了我一句。
我上下看着他,“我来扫墓啊,这是我家祖坟啊!”
“哦?”老人意味深长的思索了一会儿,“你是我的晚辈?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他的声音低沉阴森充满鬼气。
我滴个妈呀!我一下跳起来,抱着小六儿甩开双腿开始飞奔。这下可好,挖个坟还遇到这里的常住居民了!
丁佳雯你这个神棍,小爷以后再也不听你瞎指挥了!
小六儿见我跑的飞快,开始呵呵的傻笑起来。
“你个鳖孙,你还笑,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我一边疯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骂着小六儿。小六儿却仍然开心的傻笑着。
我一溜烟的跑回到闵家大院,直接跑到了丁佳雯的房间才停下脚步。
丁佳雯这时正在笑吟吟的看着我。
“回来了,事情搞定了没有?东西给我看看。”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没有!我啥也没找到!”我气恼的坐到床.上,努力平复着呼吸。
“真的没有?这下你可完了,救不了你了!”她说完,失望的摇着头,口气像极了那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就知道她会这样,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璜,用力拍在她手上。
“拿去!我都成盗墓贼了我,要不是腿脚利落,差点让人家给我留那儿!”
她把玉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随后小心的塞进了她的小挎包里。
“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值得你这么关注?”
丁佳雯放好玉璜,坐到了桌旁,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萨满教的替身术,这块玉璜是施术人的本命精血所温养,所以它就有了人的灵气,在附以秘术,这个玉璜就可以化身为主人的形象,行动坐卧完全看不出破绽。”
这世上还有这等奇术?我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刚才的不快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是说丁佳雯的奶奶没有死?而是用这块玉璜代替了她的身体?”
“是的,因为玉璜上沾染了主人的灵气,所以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时间久了,玉璜身上的灵魂力量就会慢慢消失,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照片上的人影会不见了。”
“照片跟这有什么关系?”
丁佳雯笑了笑,“亏你还是个摄影师,那我问你,照相机刚传入中国的时候被人们叫做什么?”
“摄魂机!”
“答对!就是摄魂机,现在来说,是那时候的人们没有见过照相机,还不能理解。但是给这个机器取这个名字的人,就是宫廷里的萨满法师。因为萨满法师发现,人的照片里有灵魂的力量波动。”
“切!那多拍几次照片不就死了吗?”我撇了撇嘴表示不信。现在微博微信上那么多自.拍狂魔,按她的理论这世界上每天要死多少人?
“你就是榆木脑袋知道吗?”丁佳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用手指在我的脑门上不停的戳。
“疼疼疼——”我连连闪躲,总算逃离了她的魔爪。
“本来就是嘛,按你说的,那桌椅板凳都能被拍到,那岂不是他们都有灵魂了?”我依然嘴欠的说着。
“算了吧,我简直是对牛弹琴!”丁佳雯索性不再解释,转身就向外走。
“你还没说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