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所有的思绪都好像相互缠绕的海藻一样,根本理不出一个源头来。户主任的话炸响在我的脑海中,我唯一的反映就是不可能。
这是个阴谋,就好像当初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将我赶走一样,户主任这样说,只不过是一个离间我和温梓卿的计谋罢了。
我突然站了起来,因为用的力气太大,凳子向后仰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我冷笑道:“如果这就是您的手段,那也实在太小儿科了。温梓卿与我之间的感情不是您随便几句话就可以离间的。”
户主任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我,我烦躁起来,不愿与他对视。
“告辞。”
我快步离开,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来,连于欣在我身后叫我也不能减慢我的脚步半分。
急切的离开办公大楼,匆匆走了好久,我才疲累的找了在一个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下。
我很少有这种感觉,整个人陷入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潜意识里觉得户主任说的是真话,我的理智我的情感以及我浑身所有的细胞却在拼命的否认。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我的慌张感压下去。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手机拿出来,给温梓卿拨了电话。
没人接听。
对了,他公司有事,这会儿应该是接不了电话的。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接着继续打的时候,沈秋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心烦意乱的接了电话:“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闲聊的心情,语气并不好:“有事就说,没事挂了。”
他顿了几秒钟:“今天晚上有个宴会,是温氏家庭宴会。”
我刚想说没空,听见他后半句话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陷阱,可是却不得不往里跳。
户主任说让逼我离开律所的幕后黑手是温梓卿,紧接着沈秋泽的电话就打来说今晚上温家有个宴会。
我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才起身。
给了沈秋泽一个肯定的答复,我慢慢往家走去。
有时候我也在想,假如我的性格能软一点,遇事可以不那么要强,是不是活的会比现在更轻松一些?
我手上戴着温梓卿求婚的戒指,他说等到事情忙完了我们就领证结婚。也许我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有的时候真相,不一定是一个人最想要的。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温梓卿说了谎,只要我不听,不看,不想,只要我再学会盲目一点点,似乎幸福就唾手可及。
可晚上,我还是坐上了沈秋泽的车。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我打断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去相信任何人说的话,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假如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定一个罪名,至少也要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到了温家的门口,我才觉得讽刺。
我的未婚夫的家,我竟然从没来过。第一次来,还是因为前男友的邀请。这让我很困惑,自己怎么会允许自己沦落到这样的一个境地。
我恍恍惚惚的下车,差点被车门夹了裙子,幸亏有沈秋泽一旁扶住我,才没有出丑。
他冷冽的眸子似乎有些不忍心,那深处的嫉恨却被好好的埋藏起来,没有让人看到。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来了是为了什么,或者到底是在找什么。
我穿着西装的衣服和裙子,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所幸沈秋泽仿佛也并不想让人见到他,带着我从后门进入,来到了人群外围。
如果我的脑袋再清醒一点,我就会发现不对劲。
这里是温家,沈秋泽却像是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一样熟悉。经过一条环境幽静美丽的花园和长廊,我们来到了温家老宅的庭前。
这里觥筹交错,聚集着许多人。
我却在人群中来回搜寻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
我没有看到,我们来早了,晚宴没有正式开始,只有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在招呼着所有人,我看过温家的资料,那应该就是温梓卿的母亲。
他的好相貌一定是遗传。温母应该也快俞50岁了,看上去却还像是风华正茂的年岁。
很快,温墨出现了。
和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这个叔叔身上好像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可以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别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