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案子的原因,温景宇几乎呆在别墅里不出门。虽然摄于温家的威势,报道虽然铺天盖地,但是温家别墅的门口并没有堆满摄像机。但隐秘的地方,总有几个记者会偷偷的躲在那里,希望可以拍到个“前锋”的新闻,至少照一下温景宇的照片。
温景宇被监视居住,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没有被拍到的原因。
可是立案的那天,他却不得不从安全的窝里走出来,面对整个世界。
警车带着他和我,后面跟着温梓卿的车,出发去了法院。
温景宇带着口罩和帽子还有墨镜,就像不想被人拍到的明星一样。
我试图想和他交流些什么,可是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温景宇也没有与人聊天的意思。
尽管我有了心理准备,一下车还是被这阵势给惊到了。
一瞬间,拿着麦克风的记者和摄像师蜂拥而至,连维持秩序的警察都做不到完全隔绝他们。
“请问温景宇先生,你对被害人有什么要说的么?”
“温家这次是打算拿钱封口么?请问你对于罪行是否有悔过之心呢?”
温景宇由警官们拉住手臂企图摆脱人群,我站在他的前面:“案件还没有审判,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
“我们对被害人无话可说。”我用力推着人群,想要冲出去。
温景宇现在并不是罪犯,所以警员们对他还比较客气,手上没有手铐,也都在尽职的保护他,生怕发生任何的意外。
我作为律师的角色很快被人察觉,记者显然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
“请问你作为一名律师,对这个社会没有责任么?为强X犯做无罪辩护你的良心躲得去么?”
我的脚步停住,只能看见无数的摄像机和闪光灯,根本没看清这个问题是谁问的。
我只能面对着众人,尽力大声说道:“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如果有人继续提出这种问题,我会对他提起告诉,告他诽谤罪。”
周围嗡嗡的声音不绝,我感觉到温景宇在拉我的手臂,企图将我拉回到他的后面,我却推开了他。
我是他的律师,站在他的前面是我的责任。
“那你就是说被害人是在撒谎,在报假案了?”
我不上当:“我是说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剩下的交给法庭审判,其他的无可奉告。”
人群向洪水一样涌来,我们只能艰难的向前走。
站在人群中间,有种全世界都讨厌你,根本无处容身的感觉。
我心底发慌,但是现在却不是退却的时候。
有警员在我旁边说:“不行,太乱了,我怕会有意外。”
这也是我紧张的事情,怕有人会浑水摸鱼。很显然,面前的不可能全部都是记者,还有围观群众,说不定还有心怀叵测的人。
我牢牢的站在温景宇的前面,任凭周围总有人趁乱伸手推搡下大力推挤。
温景宇低喝道:“你给我到后面去!”
我根本不理他,直管向前走。
周围还在不断的有人提问,我只剩下一句句的无可奉告。
我时刻警惕着前方的人,突然见到有个同样带着大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强硬的挤了过来,他的右手伸进了皮衣里面,向外掏着什么东西。
我心中大惊,温景宇怒声道:“小心!”
他想将我向后拽,我却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挡在他前面。
“咔吧”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液体倾然而下。
“何念离!”温景宇震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连忙说道:“不用担心,是鸡蛋,是鸡蛋!”
当他丢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一只手擦着脸,另一只手臂拦在温景宇的前面,不让他冲过去。
警官急忙上前,可是那个戴口罩的人早就退了出去。
我们终于挤出了人群,进了法院的大门。
我满手粘粘的液体,额前的头发因为鸡蛋清而打成一缕一缕的,我心中哀嚎不已。
还没等我收拾干净,旁边有一个大力将我拖到一边。
“你疯了么,何念离,你这是要干嘛?”
温景宇目自欲裂的看着我,他的“伪装”已经卸下,我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如果不是鸡蛋,是硫酸怎么办,你以为你是圣母么,干嘛挡在我面前!”
他将我搂在怀里,我有些不自在的推开他:“哪有那么多疯子,你以为硫酸那么好弄到么,要是有人敢在这个地方,这样的场合泼硫酸的话,在华夏,他这条小命也就算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