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你做什么,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奴隶。”
我与温梓卿的距离近在咫尺,几年不见,他一点没变,甚至眼角那微微一道细纹都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有魅力。
我不觉得自己自己老了,却能感觉到那种不顾一切想要挣扎着,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的挣扎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可能早几年的我还能再来一次歇斯底里的反抗,可现在我除了累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他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连抽走的力量都没有了。
温梓卿将我的手掌翻开来,亲吻我的掌心,这样普通的一个吻却散发一种情.色的感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靠近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念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他亲吻在我的眉间,我的脸颊,我听见他的呼吸渐渐粗重的声音。
“可惜我没有想你。”
他的动作一顿,我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也可能是我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你知道我这个人爱上的时候爱的彻底,忘记了也就那么回事。”
他的眼神渐渐深沉:“你在气我。”
我挑眉呵呵一笑:“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我和左临好着呢,如果你不出现,我都想着跟他过一辈子了。”
我像个旅人,走在沙漠上,用尽全力挣扎求存,到最后最后一点绿洲一样的希望消失不见的时候,心里反而升起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反正再坏还能坏到哪去,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感觉到他浑身僵硬之后却反而放松下来,他鼻子在我的脖颈间不断蹭着,仿佛在闻什么东西一样:“一辈子那么长,突然见到什么人动个心也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你再怎么样,一辈子也是要跟我过的。”
他轻松的态度却让我有些烦躁:“你怎么岁数越大脸皮却越来越厚。”
他轻笑:“有什么办法,要脸皮就没老婆了,别说厚,你就是再踩两脚我都认了。”
我说不上来自己是该恼羞成怒还是什么,感觉温梓卿好像变了一个人。哪个记忆里那个冷淡至极的男人怎么不见了?
他的手掌很不老实,在我身上乱窜点火。
我再也维持不了自己冷漠的表情:“温梓卿,你给我滚远点!”
我抬起脚就要踹在他身上,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脚踝,将我往他怀里一带,扑在我的身上。
“念离,我不碰你,就是躺一会,就一会。”
他埋在我肩膀旁边的脸,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能听见他闷闷的声音。
“我真的想你,没骗你,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几年了连个电话一句话都没有。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我整个人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将我的身体扳到一边,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没有挣扎。
身后的人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均匀下来。我缓缓的试图挪开他缠在我腰间的手,他拥着我的手臂却更紧了。
“我要起来,你放开我。”
温梓卿却一声不吭,颇有种你愿意怎样我不反对,反正我是不会松手的了。这种类似无赖般的打法彻底把我弄得没了脾气。
我只能装死一般躺着,反正他也真的没再动手动脚。
这样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温梓卿已经不在身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上床睡觉的那一套。
这混蛋至少没有在我睡着的时候搞小动作。
我躺在床上没有急着起来。
几年没有住过这间屋子,里面的一切对我来说却熟悉异常,熟悉到我闭着眼睛在房间里走都能摸到门口撞不上东西。
想到了什么,我心中一疼。
穿上拖鞋出门,在别墅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我心跳如鼓,伸手握着冰凉的把手,点点的冰凉却直窜到我的脑门,我强忍着想要退后的冲动,缓缓的推开了门。
入目却不是熟悉的蓝色。记得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那么期待的一个生命,原本是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我甚至都想了,家里人要是太宠孩子,我是不是应该扮演一个严厉的角色。
我站在门口有些发愣。
这里变成了一间花房。
原本婴儿床的位置摆放了一架做工极其精美的旋转上升式的花架,上面开满了蓝色的小花,即使经过精致的裁剪和照顾,依然可以感受到这花的品种与这一室名贵的花格格不入。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汹涌而至。
蓝色的小花,那是桔梗花,花语是——永世不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