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站定。
温景宇嬉皮笑脸:“念离你没录音吧?我现在说的可都是故事,不能当真。”
我咬碎了牙狠狠道:“我连手机都没带,录什么音,难道还要将你以伪证罪再次送进监狱里么!”
他凑过来:“我就知道你向着我。”
我推开他蹭过来的脑袋:“景宇,你还在维护莫锦兰,你给我个理由,告诉我真相。”
温景宇突然静了下来,在月光下他那张脸更显得完美无暇,好像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晕一样,他扶着长廊坐了下来,双腿伸直更显修长。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这事对所有经历过的人来说都是一道疤,掀开来谁都不好受。当我在墓园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把事情拿出来晒一晒,我想和你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走近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应该告诉我。”
“那人……故事里的死掉的那人和几个主角从小是朋友,是一个圈子里的,不深交。”温景宇平静的道:“其实事情挺简单的。他抓住了男孩的把柄,要挟女孩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这三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我想到从前听到的,莫锦兰曾经遭遇过性侵的事情,我沉默下来。
“有一天两个人在争执的时候,那人施暴,女孩反抗将那人推下了泳池,那人不会游泳,女孩也没有呼救,眼睁睁的看着他淹死了。”
温景宇浑身紧绷,顿了一下说道:“男孩被蒙在鼓里,男孩子的弟弟却一直暗恋女孩,知道了事情经过就替她顶了罪。”
他苦笑道:“本来觉得非常复杂的事情,怎么说起来竟然又简单了。”
我在温景宇的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
“你问我,如今已经不喜欢莫锦兰了,为什么不能还要维护她。你知道当初我为了她放弃了什么么。”他的声音凉凉的好像能钻到人心里去:“当时我没有成年,出了那样的事情,爷爷差点没打死我,我被剥夺了继承权,是书面上的被剥夺了继承权,因为我没有成年所以没有服刑,后来我被赶出国了。”
“我的人生因为那件事情改变,那是我做的决定,我为了自己爱的女人付出的真心。假如现在有人和我说我当时所做的一切付出都是无用的,是个笑话,那么我过去的那些年就真是白活了。”
我张嘴想要反驳他,我有一肚子的道理可以讲,最终我却还是没有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就像我和沈秋泽之间一样,十年的时光,就算最后分开了,也终还是得承认我们之间曾经是有过爱情的,彼此热烈的付出过,对未来浓烈的期许过,也努力过。
只有这样,我的十年才不算白费。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夜里有些凉了,我起身回屋。
“念离,你还会……”
“我的话算数。我不想再见到她了,只要她从此再也不出现,我便把一切当成一个故事,再也不会提起。”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温景宇此刻是什么表情。他是会轻松的舒气,还是暗自怅惘那段年岁。
我是认真的,我没有骗他。
只要她不再出现,那么我就当她是个过客,在我的人生中来一回又走,我只静静的看着,悄悄的呆着。
…………
自从景宇和我坦白之后,见到我好像总是有点尴尬,幸亏他天天被温墨指使的团团转,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好好说话。
温家生意上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我只能专注自己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我将云港货运的事情告诉美英,她连忙记在笔记本上:“离姐,这是个线索,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于欣出事之后,我就越来越谨小慎微,生怕身边的人再出什么事:“咱俩白天大摇大摆的去肯定查不出什么来,如果咱俩单独行动的话,我怕会出事。”
美英皱了皱眉头,道:“那不如把张加林叫来吧。他是系统内部的人,咱们不报警,私底下告诉他还不行么。”
这下我倒是没有反对。美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加林。
他在电话里只犹豫了片刻,便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约好在云港货运附近见面,我见张加林的精神头还好,不是消沉,也不是阴骘的样子,就松了口气,我真怕他一时之间想不开钻牛角尖。
“祖鹤还是不肯开口?”我问美英。
“我都把嘴皮子快磨破了,他也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话。”
张加林:“你们确定几个案子可以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