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陆寻这些小辈之间的事,按说也不会惊动到安阳长公主的,但是以安喜县主的性情,她还真的有可能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将安阳长公主请出来。
而安阳长公主向来就疼爱安喜县主,有很大的可能会如了安喜县主的愿。
若到了那时……
陆寻还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驳了当朝长公主的脸面不成?
这般一想,陆寻转念间便改了主意。
她可以肯定,李慧淑如此执着的一定要她参加那赏花会,必定是不怀好意,但往另外一方面想想,李慧淑既然非得要为难自己,就算不是这次的赏花会,等到了下次,只要一有机会,她也绝对会不遗余力的算计自己。
与其一直被动的等着李慧淑的算计,倒不如这次就去看看,李慧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比起有心算无心,自己现在是早就有所提防,李慧淑想要算计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般一想,陆寻面上的笑容微微加深。
她有些惶恐地看向安喜县主,“县主这是何出此言,不过是赏花会而已,既然林家大少奶奶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也不好再拒绝了,县主和林家大少奶奶放心,四月二十八日,我一定准时去林家赴会。”
李慧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总算是达到了目的,一听这话,眼里立即便多了些得意。
而安喜县主,只是抬出了安阳长公主的名字,就让一直推拒的陆寻改了主意,自然也是颇有些自得的。
两人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与陆寻又颇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自然不会再在陆府多停留,只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离去。
陆寻这个做主人的,一直将两人送到了二门外,这才重新回了梨香院。
而安喜县主和李慧淑离了陆家之后,才一登上马车,安喜县主就沉了一张脸。
“表嫂,你方才在陆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四年前的灯会上落水,又被程越拼命所救,安喜县主就将才学出众又俊郎不凡的程越放在了心上,即使那时的安阳长公主看不上程越的出身,也没能影响她对程越的好感。
之后,有李慧淑这个表嫂在中间帮忙,安喜县主与程越这几年不仅时常通信,甚至还没少见面互诉衷肠。
在安喜县主的心里,既然这次程越金榜题名,马上就要走入仕途了,先前让安阳长公主瞧不上他的理由自然也就再算不得理由了,只要她在安阳长公主跟前花点功夫多磨一磨,安阳长公主总会松口的。
到了那时,她与程越自然会过上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可先前在陆家,李慧淑那话里,分明就是在暗指程越与陆寻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让安喜县主如何能忍?
能拿话逼着陆寻不得不低头,又一直忍到现在不发火,对安喜县主来说已经很了不得了。
听安喜县主这般质问,李慧淑心里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是安喜县主能一直沉得住气,她这些年又如何可能将安喜县主哄得对她言听计从的?
略顿了顿,李慧淑神色略有些凝重地道:“县主,您待程家公子如何,这几年我也是一直看在了眼里的,您也知道的,对于这件事,我是最乐见其成的,否则这几年我也不会瞒着长公主以及林家,帮着县主您与程家公子传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