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刚刚返回武昌,便得到了柴桑失守的消息,此时魏延已将原因查明,江东军冒充**投降,由于实施坚壁清野,被江东军钻了空子,误将假冒**引入城内,江东军里应外合导致水门失守。
另外魏延也承认自己饮酒误事,请求重罚,刘璟在震怒之下,革去魏延校尉之职,贬一级为别部司马,责令其戴罪立功守住下雉县,若下雉县有失,定将其斩首问罪。
虽然如此,刘璟还是极为担心下雉县的安危,他尤其担心炼油机密泄露,他立刻命李俊率两千水军赶赴下雉县支援魏延,并用飞鸽传信通知下雉县守将,若江东军有进攻下雉县的意图,可先放火烧毁炼油所。
大堂上,刘璟背着手来回踱步,神情显得恼怒且忧虑,此时离他返回武昌还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了这么严重的消息,一方面固然是他们实行的**接收办法出现了漏洞,另一方面是魏延酗酒误事令他恼火万分。
赤壁大战前后,魏延所表现出的居功自傲让刘璟十分不满,才将他贬黜去镇守柴桑,却没有想到魏延的情绪受到打击,借酒浇愁,导致柴桑失陷。
但此时刘璟更担忧下雉县,一旦江东军发现火油提纯的办法,并获取火油,后果不堪设想,曹操得到火油刘璟并不是很担心,毕竟曹操本身水军薄弱,可同样水军强大的江东军若得到火油,无疑将如虎添翼,将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这时堂外传来贾诩的声音,“州牧还在为柴桑失陷而恼火吗?”
刘璟没有回头,他负手望着屋顶叹口气道:“是我用人失策,把魏延放在柴桑,这其实是我的责任。”
贾诩走上堂笑道:“当初把魏延派去柴桑之时,江东翻脸的苗头还没有出来,正是双方关系最好之时,这其实也不能怪州牧,只能说天有不测风云。”
刘璟还是摇摇头,“这次柴桑失陷里面其实有很多教训,若我不能吸取,还一味给自己找借口,那以后还会出事,象匪贼接收,这就是一个深刻教训啊!不光是盗匪,还有来犒劳军队所谓乡人,还有大队商人等等,都可能被敌军混入城,实施里应外合,我们必须要定下一个防范制度。”
贾诩也赞同刘璟想法,“说到制度,我这两天也在考虑,其实商人往来之类我们不可能断绝,但我们可以设等级,比如甲级表示战争,乙级表示备战,丙级表示和平,在不同的时期实行不同的警戒措施,以后我们占领的城池多了,也未必顾得过来,但只要推行等级制度,那么前线的城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军师说得很好,这个等级制度还烦请先生来制定。”
说到这,刘璟又叹道:“我们还是说说眼前之事吧!柴桑沦陷,军师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
贾诩微微一笑,“其实徐盛犯了兵家大忌,主力未到,前锋却轻举妄动,那么应对之策很简单,既然江东军占领柴桑,我们就反过来占领蕲春郡,把蕲春郡所有人口都迁来江夏,另外,彭泽也必然空虚,派一支水军直接杀入彭泽,摧毁他们的水寨,让徐盛自食其果。”
刘璟缓缓点头,“军师果然高明!”
正如刘璟的担心,徐盛在占领了柴桑后,立刻命丁奉率三千军队乘快船赶往下雉县,力求夺取这个极其重要的战略小县,这也是孙权交给他的重要任务,破解江夏军提炼火油的方法。
徐盛也知道,江夏军卖给他们的火油是一种很粘稠的黑色液体,燃烧力很弱,远不能和江夏军使用的火油相比,这里面的秘密就藏在下雉县,徐盛几次派人前去下雉县探查火油的秘密,都无功而返,这一次机会他不能再放过了。
三千江东军分乘两百余艘快船在丁奉的率领下连夜向西而去,与此同时魏延也率领两千败兵从陆路向下雉县疾奔。
柴桑失陷的惨败将魏延彻底敲醒了,他积蓄在心中的不满和骄傲的意识此时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羞愧和自责,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下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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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雉县是江夏火油产地,可以说是整个荆州最重要的战略之城,拥有一千驻军。
自从去年炼油机密被曹军探查后,下雉县的防御做了很大的调整,首先是将城内所有居民全部迁去阳新县,不准任何平民进入炼油所。
其次是追加军队人数,从五百人增至一千人,将下雉县打造成一座军城。
镇守下雉县的主将是一名牙将,名叫卢进,也是最早跟随刘璟的老兵,从一名什长一步步累功升为牙将。
此时富水河口的烽燧已经点燃,传来敌军大举入侵的警报,与此同时,卢进也得到了柴桑失陷时,江夏军从柴桑发出的鸽信,这令他心中极为紧张,他很清楚,江东军在攻陷柴桑后,必然会进攻下雉县。
他当即派出三十几名斥候,从水路和陆路分别打探敌情。
夜幕降临,卢进站在城头上,不安地等待斥候的消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无论是柴桑败军还是江东军,此时都应该抵达下雉县了。
就在刚才,卢进接到了州牧送来的紧急鸽信,命令他一旦发现敌情,就立刻烧毁炼油所,所有掌握机密的士兵送往阳新县。
卢进已经做好了烧毁炼油所的准备,现在他需要知道敌军的情况,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只见月光下一名斥候骑马疾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