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凌云的话音方落,端府老祖宗眸子中沁着厉光,看着他意味不明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伤害她?”
“那你……”
端凌云望着老祖宗,有些疑惑不解,他分明记得刚才锦流年说过,他们已经让端府内的众人都沉睡过去,但此时看着老祖宗清醒的神色,分明是没有任何大碍。餮翕众
睇着端凌云,老祖宗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旋即看着冷月,“丫头,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不行!”
“不可!”
水无忧和锦流年两个人同时开腔,就剩下二宝在一旁云里雾里,一个老太太要和小月姐聊天,这有什么不行的?
老祖宗讪笑:“我这个老太婆,还能有几年活头?你们这群小子,至于这么害怕吗?难不成我还会伤害她?”
这话听着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算老祖宗的手腕再狠戾,但面对现在的冷月,相信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去哪?”
冷月看着她,不论眼前的形势如何,这老太太的脸上似乎都带着一股子胸有成竹的态度。事到如今,冷月自知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既然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还不如听听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来吧!”
老祖宗的身边没有任何的下人跟随,一个人率先起身,走在冷月的前方,手中的龙头拐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一个耄耋老人,走路这样平稳,气息均匀,冷月细心的观察下,心里也冒出想法,说不定她也身怀绝技呢!
水无忧瞬了一眼身侧的锦流年,随后不言不语的走到一旁落座,显然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等着冷月,二宝见此也漫步上前,在他身边站定,眸子滴溜溜的转着,在锦流年和端凌云的身上不停扫视!
“流年兄,这次多谢了!”端凌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如果不是他错信了端志安,又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不但端府的家主信物丢失,最后还要自己的妹子来给他收拾残局。
锦流年微微摇头:“你严重了,不论出于什么,你出事冷月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哎,是我太愚蠢,上了他的当!”端凌云愤恨的瞥着晕厥的端志安,手掌捏的咔咔作响。
冷月随着老祖宗走在静谧的端府小路上,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古树沙沙的声音,以及两人的脚步声。
老祖宗不紧不慢的脚步,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冷月,“丫头,你就不怕我这老太婆害了你?”
“老祖宗如果想害我,估计不会等到今天了!”冷月语焉不详的话,令老祖宗眼神一闪,随后步伐微微停顿,仔细的看着她:“你和秀儿真的很像,只不过她没有你这份淡然,否则当初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老祖宗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却宁愿装作不知,我狠好奇,端汝秀到底是不是端府的嫡出,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狠心,毕竟那是你的亲孙女!”
冷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往事早已如过眼云烟,这一次若不是端大哥出事,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踏上端府的土地。餮翕众
只不过既然她来了,甚至还有机会能够看到早已经不理世事的老祖宗现身,说不定通过这次,她还能搞明白一些令她十分困扰的事。
老祖宗继续行走,却再没有说话。冷月一时间也无法察觉到老祖宗真正的用意,只能跟着她,一直走到了位于端府正中央,一处朴素却面积很大的屋舍面前。
空气中飘来的熏香味道,在森冷的夜晚,将眼前的屋舍衬托的仿佛是寺庙一样庄严。门外的地上,还躺着两个昏睡的小厮和婢女,看样子应该是锦流年和水无忧的杰作。
老祖宗视而不见的直接走进了房间,冷月随行其后,入目的房间正中央,就摆放着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慈眉善目的菩萨,令人看了就心生敬畏。
观音像的前面,摆放着偌大的香炉,余烟袅袅,香薰味扑鼻。
老祖宗自若的走上前,拿起三只熏香,对着观音拜了拜,随后放在香炉中后,才转身看着冷月,示意她继续跟自己走。
绕过正厅,来到偏厅的耳房时,周围更加寂静,房屋深处,甚至连外面的风声都听不见。冷月见老祖宗随意的落座在软榻上,将龙头拐杖放在了一边,手臂枕着身侧的软枕,蓦地说道:“丫头,坐吧!”
此时的老祖宗,看起来就像是慈祥的老者,面对小辈和颜悦色着。但冷月却始终紧绷着神经,她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连命都搭在这里了。
冷月坐在老祖宗的对面,望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如方才那般,没有任何恶意。
“丫头,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我这老太婆就算想害你,也不是你的对手了!更何况,看到你今晚的表现,我也没想再难为你!”
“老祖宗的意思是?”冷月不知为何,心底竟忽然感觉今晚的一切都是老祖宗的安排的,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专门就是为了试探自己一般。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她自认为这是第一次和她见面,没到底就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和举动,况且她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你不用怀疑!今晚的事情,的确有一部分是我安排的,但是只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二小子这心思太深沉,竟然还安排了其他的人来!丫头,其实你说的没错,当年二小子对秀儿出手的时候,我的确是知道的!”
老祖宗正面的承认了端志安的做法,也间接的说明了她对一切确实如冷月所想的了如指掌。餮翕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