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无条件的顺从,阳光在他身上踱了一层淡淡的光,衬得他整个人都丰神俊朗,像是从教堂走出来的新郎。
小吃一条街吃完之后,两个人又沿着校园漫步,他们几乎逛遍了整个校园,唯一没去的,就是传说中的“念月楼”。
除了A大,楚清带着秦暮去了很多A市的著名景点,她从小就在这儿长大,但时至如今,她对这个地方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眷念,更没有所谓的思乡情结。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
天色已经黑下来的时候,她带着秦暮去看海。
A市一直有海,只是她从来没有来过。
那时生活都已经足够的困难,没有这种多出来的闲情雅致,悲春伤怀。
夜晚的风很凉爽,楚清才刚靠近,海风就把她的头发吹乱,散落在耳后的那些细碎头发调皮的瘙着她的颈项,她没有用手去拨,好痒。
沙滩上很暗,只有浅浅的一盏灯在不远处照着。
抬头一看,全世界的星空好像都要掉进你的眼睛,一颗一颗的,流星一般朝你砸来。
猝不及防的,盈了满眼的星光。
楚清神神秘秘的,突然隔得秦暮很远,低头用细棍在沙子上画些什么。
秦暮远远就看到她画的心,一个很大,很大的心。
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他不知道她又要心血来潮的干什么。
秦暮走过去的时候,楚清正好画完,她将两个人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圈在那个心里。
大功告成后,楚清拍了拍沾满沙子的手,秦暮拿出西裤里的手帕,“都多大了,怎么……”随意扫了一眼那颗心,他的话哽在喉间。
楚清走过去接过手帕,笑了一下说:“我也不大啊。”
她的嗓音里含着笑意,“你不知道,上次在纽约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一对很老的夫妻,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也像个孩子一样的在沙滩上画心玩呢?不过他们的名字很长一串,两个加在一起,都快要写到外面来了。”
“你说我们要是白天来就好了,肯定有很多的娱乐项目,现在太晚了,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不过晚上来海风吹得人好凉爽,星星也好亮。”
“白天有白天来的好,晚上有晚上来的好,所以下次要是有空的话,我再带你来看一次,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大,纽约的肯定没有这么大。”
楚清胡乱说着,到最后话题跑得很偏,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最后她实在说不下去了,但脸上的笑却依旧挂着,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吹得飘起来。
楚清用手上的棍子轻轻划着那颗心,慢慢划,慢慢划,最后停在秦暮旁边的那个名字上——许易。
“阿暮,你去找他吧。”她顿了一下,很长很长的停顿。
最后声音极浅,迎着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