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疾刺沈默然手腕,沈默然眼中淡漠,手上却是极快,木筷上扬,反撩陈楚手腕。陈楚手腕一翻,顺势一起一伏雷霆再刺。他对于剑术根本不懂,却抓住了剑术的最精妙之处,那就是刺。
剑术有刺,挑,崩,钻数种攻击之法。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刺字。沈默然同样也不会剑术,但两人却打得惊险万分。万物返璞归真,都是同源。
木筷不用内劲,自然施展不出崩劲来。面对陈楚再度疾刺,沈默然倏然收腕,木筷在手中却是一个握剑的起手式。只待陈楚一筷刺来,他便守株待兔,以回马杀的招式刺中陈楚的手腕。
陈楚的性格就是勇猛精进,即使前方是陷阱,也要将陷阱踏烂。沈默然一退,陈楚眼中精光一闪,一筷电刺而去,电芒追进。
沈默然回马杀施展出来,反撩,如惊鸿一剑。
眼看就可刺中陈楚,但沈默然脸色仍然并没有一丝变化。面对这猝不及防的一剑,陈楚眼也不眨,筷子小,在手中自可灵活旋转。突然筷子下沉,挡住沈默然这一剑,然后黏住他的木筷,猛力上扬。这一下,陈楚占了主动,一拼之下,很有可能是沈默然的筷子先断。沈默然如何肯冒这个险,顺势疾缩手腕,陈楚立刻抢攻。
但是因为有坐着不许动的规矩,陈楚的攻击始终被限制。若不然,这一着的先机就属于陈楚了。
陈楚攻击到一半立刻被迫收手,因为一旦攻击到老就是自己的败兵之时。一瞬间,惊险万分,陈楚额头上冷汗涔涔。沈默然同样不好过,也渗透出汗水。陈楚收手,沈默然也立刻进攻。陈楚连拨两次,拨开沈默然的攻击,并回击一剑。但最终还是沈默然占据上风。但他如陈楚一样,将陈楚手臂逼退到一半时就收手。
谁都不敢攻击到没有回旋,那是找死的行为。
叶倾城只见两人的筷子快得出了残影,虽然是筷子比斗,但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属于刀光剑影的森寒之气。她觉得已经有剑的锋寒刺破了肌肤。
陈楚与沈默然的搏斗技巧竟然不相上下,谁也攻不下谁。但是这般搏斗,却是最耗费心力。
陈楚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而沈默然则沉静得多。这还是属于沈默然占了修为高的便宜,如果两人斗个三天三夜,陈楚心力枯竭,自然会败。
这两人的修为和心性,都不会允许出现一丝小的失误。
刷刷刷,一片疾风暴雨的残影,两人出剑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短短五分钟,不知道已经各自出了几百剑了。
啪啪……两根筷子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强力,在陈楚一拨一扬的瞬间,两根筷子同时折断。
这一局,平了。
陈楚大口喘气,心力的耗费太恐怖了。这一战是生平第一次,没有一丝生命危险的。却也是他最辛苦的一战。
只是,这一生的命格,与沈默然的终极一战,始终还是无法窥破。将来,即便修为同等,要分出胜负,怕也是要去看上天,看气运了。
沈默然站了起来,扫了一眼陈楚,淡淡道:“我师父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陈楚,你若修为和我平等,倒也真让我头疼。但我只怕你无法活到那一天,哈哈……”大笑声中,飘然而去。
陈楚在包房里调息了大约十分钟,方才恢复正常。叶倾城满脸担忧,陈楚握住她的手,会心一笑道:“别担心,刚才你没看出来吗,虽然我跟他无法分出胜负,但实际上,我占据了气运。”
叶倾城疑惑道:“嗯?”
“若比的是铁筷,今天以他的修为,我没他坚持的久,估计就是败了。可惜,服务员送上来的是最脆弱的一次性木筷。”
所有的纷纷扰扰,烦恼,都在陈楚和叶倾城回到酒店后,烟消云散。
与沈默然是注定的一战,何必去苦恼。况且,陈楚确信自己占据了最重要的气运。
这一晚,在酒店房间里,陈楚与叶倾城抵死缠绵,好不快活。所有的烦恼,恩怨,都在**女爱中消弭无形。
明天却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陈思琦他们马上要回来,陈楚和叶倾城回到两居室里开始忙碌起来。两人一起收拾屋子,其乐融融。一直忙到下午,两居室才焕然一新。有很多东西不能用了,冰箱也是空的。陈楚用租来的车去采购。
整整忙碌一天,家里才算有了家的样子。
由于太过仓促,还是有很多东西没准备好。不过好在林岚与陈思琦等人都及时回来了。大家一起动手,采购,做饭菜。终于在大年三十那天,把一顿红红火火的年饭做了出来。
晚上睡觉其实很挤,但是都不愿意去酒店。谁会不喜欢这样家的味道呢?
陈楚与贝仔打地铺,两居室给四女来睡。
年三十正午的年饭,喝得沸反盈天。连叶倾城都变的很活泼起来,一个个喝得脸蛋通红。这种欢乐的气氛,让欧曼丽感动得要哭。林岚发起约定,就是明年也要一起在这里过年。大家自然都举杯,郑重的赞成。
晚上大家一起开车去喷泉广场放鞭炮烟花,回来后又继续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守岁。这一个年,端是过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
在曼谷,欧曼丽可没经历过这样的节日。她彻底的被这种欢快气氛感染身心。
初一早上,叶倾城和陈思琦早早起床,给大家做了一顿饺子。吃饺子是属于年初一的传统。
华夏时间大年初三,而处于旧金山九曲花街的公寓之中。正是正午,外面的阳光很耀眼,却一点也不热。
许舒抱着小妙佳在阳台上晒着这久违的太阳,自从知道了陈楚结婚的事情后,她时常会发着呆。有时候还会莫名的掉出泪水来。
她想,若不是因为当时有了这个孩子。她即便是死,也是愿意留在陈楚身边的。
许爽去送许彤去了圣光小学。他穿着清爽的运动服,很阳光恬静的小伙子。家里还请了一个华夏保姆,叫做兰姐,专门服侍许舒。
许爽对姐姐的感情很深厚,当初姐姐因为父辈的利益交换嫁许怀明的儿子时,他就很心疼姐姐。如今他选择待在旧金山照顾姐姐,实际上,这儿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地方。
他在国内,有许多好朋友,在他这个年龄,正是花天酒地的好时光,可是为了照顾姐姐,他愿意这么枯燥的守在这里。
前几天快华夏除夕时,许爽要求许舒回国去。结果许舒却赶他回国,说现在孩子已经出世,不需要他再照顾。
许爽如何肯走,只得不再提这一茬。
阳光是那么的明媚,阳台上的盆栽也长出了新芽。小妙佳在许舒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大概是许舒想事情太入神了,所以许爽来到她身边时,她竟然都没有发觉。不知怎么回事,许舒觉得自从孩子出生后,她自个变的很脆弱,有时候明明不想哭,但泪水却就莫名的掉下来了。
许爽看到许舒泪水时,心跟着抽疼起来,蹲下去,面向许舒,轻声道:“姐,你怎了?”
许舒惊觉,慌忙抽出一只手擦拭泪水。笑笑,温婉的道:“没什么,太阳有些刺眼。”
许爽看了眼正当空的太阳,这圆球体可温柔得紧。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片,道:“姐,这是我托外公身边的警卫弄到的,陈楚的号码。”
“我不要!”许舒却是不接。
许爽知道姐姐心思坚决,自己是如何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但难道就任由她这般伤心下去吗?恐怕长此以往,积郁成疾,到时候姐姐真的就会重病而去。
许爽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想过自己给陈楚打电话,说明一切,让陈楚来解决。可是那样姐姐肯定会生气,并否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