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走过去,恭谨行礼,“师傅。”
接着又向雄上道:“掌门。”
叶孤城刚刚低头,耳边只听弥世剑传音道:“等等若抽到了你,你只需打个幌子糊弄过去,莫要逞强。”
叶孤城心中微怔,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边暗自琢磨,只觉身边有人走来,俯身道:“掌门,我已将星雨带来。”
叶孤城心中微微一惊,这人竟是灵妙,他微微侧过脸,余光一瞥,在灵妙身边,池星雨果然在躬身站立。
不多时,展鹏卿芷安也全部来到大殿。
“掌门。”两人一礼。
雄上真人微微颔首。
“这二人也是你凌云渡的三代弟子?”雄上真人右侧,一个长相平常,气势上却非同寻常的中年男子指着展鹏与卿芷安道。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叶孤城一进大殿便已经注意到这中年男子,心中猜测他便是那喟叹观主,现在见他开口,便更加确定。
雄上真人自然知道这喟叹观主的意思,凌云渡三代弟子,向来都是与喟叹观相仿,多数为炼气期,一旦升入筑基变会开府升入二代弟子。
雄上真人道:“展鹏乃是华真峰华真上人的弟子,入凌云渡不足三年,因此未曾开府。”
说完展鹏,雄上真人又指了指卿芷安,“此乃秋彤峰圣女,虽自幼在凌云渡长大,但一直未曾修行。我凌云渡圣女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总之不会欺瞒你就是了。”
喟叹观主的眼神一直盯着展鹏,对卿芷安倒是一掠而过,口中称道:“你入凌云渡多少时日?”
展鹏恭恭敬敬,就连外人瞧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我进入凌云渡,已然八百四十二天。”
喟叹观主盯着展鹏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修行八百四十二天,我看你已经筑基后期,这种速度实在罕见,怕不是,凌云渡又一个逸明吧。”
华真上人这时淡淡道:“观主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说了吧。”
叶孤城在一旁听得心惊,眼前这喟叹观主的儿子便是被逸明真人一剑杀死,也难怪这喟叹观观主一句话里带着极浓的杀气。
喟叹观主看了华真上人一眼,哼哼笑了一声,“只不过提一句往事,华真上人,何必如此?”
说完这句话,喟叹观主又看了叶孤城一眼,“我想,这练气十层的弟子,就是天剑你的徒弟吧。”
弥世剑面露讥讽,“喟叹观主,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弥世剑这句话本意嘲讽这喟叹观主明知故问,方才叶孤城在众目睽睽之下称他师傅,谁都该知道两人的关系。
喟叹观主笑道:“倒不是我慧眼如炬,来的这几名弟子皆是筑基期,只有你这弟子是炼气期。呵,其实风格上倒还真是你天骄门所属,逸明当年以婴变修为战败化神,天剑你以金丹期的修为又与元婴期交锋,常言青出于蓝,还真是如此。”
弥世剑面色阴沉,喟叹观主此言便是嘲讽他这百年来卡在金丹巅峰修为毫无寸进。
叶孤城这时上前一步道:“喟叹观主此言差矣,我进入凌云渡不足两月,已然是练气十层,再有两月时间,或能筑基也尤未可知。”
喟叹观主面色一变,长袖一挥,一股狂风毫无预兆地出现,直扑叶孤城门面。
在叶孤城的感觉里,眼前这狂风正似煌煌天威不可正视,即便是当初刚刚练气时面对卿芷安的剑也未曾觉得这般无力。
一道身影这时站在他身前,狂风瞬间息止,化作微风拂面。
叶孤城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华真上人,接着便听喟叹观观主怒意不止道:“区区一个三代炼气弟子,也敢于我不敬!”
华真真人皱了皱眉,看了叶孤城一眼,又对喟叹观主道:“观主又何必与三代弟子争执。”
旁边雄上真人道:“观主,我凌云渡的四名弟子都已在此处,接下来便抽签吧。”
抽签。
弥世剑方才警告过叶孤城,若抽中了,便打个幌子糊弄过去。
叶孤城心中揣测,此次抽签必有大危机。
抽签方式与门派大比时一般无二,木制签条,又有秘术封闭,灵识无法探视。
叶孤城上前挑了一个,将折叠好的签条打开,里面只有一处鲜艳的红点,他将签条翻转,正对众人。
雄上真人与弥世剑等人面色一变。
叶孤城暗道:看这情形,怕是中了。
他向卿芷安等人那边瞧了瞧,果然只有他一人的签上有红点。
喟叹观主脸上露出笑意,“看来这天意是也要我喟叹观此次讨回公道了。”
雄上真人缓缓道:“叶孤城,门派大比之后,你便去一趟喟叹观吧。”
叶孤城此刻心中疑惑未祛,一听雄上真人这句话,心中又是一惊。
喟叹观主看了弥世剑一眼,对叶孤城笑道:“你的师傅曾在我喟叹观前摆下生死擂台,五战五胜。方才我与你凌云渡掌门商议,抽中签的人,便需再在我喟叹观前摆一次擂,若胜了,此次事了;若输了,便将你师傅,与你凌云渡另外四名元婴期的人物交予我喟叹观责罚,责罚之后,生死勿论。”
叶孤城心中明悟,原来这就是凌云渡与喟叹观定好的规矩,这规矩对凌云渡明显不甚公平,不过此时本就是凌云渡理亏,喟叹观又是与凌云渡齐名的世外之地,掌门想来也十分为难。同时心中奇怪,这便宜师傅当初在喟叹观前摆下擂台,莫非喟叹观高层并不知晓,否则怎会任由他杀死喟叹观五名弟子。
耳边又一次传来弥世剑的声音,“找个借口推辞,让展鹏或卿芷安去,他们二人已是筑基后期,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