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惊涛脑门全是冷汗,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于欢欢的暗示啊!
于欢欢转头不愿意再理会惊涛,继续朝着五王府的方向走去。她从来都不是个容易被打败的女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切,不就是被父皇穿穿小鞋吗,小case!爹,她于欢欢是救定了。
“怎么又不给我打酒!不就是欠你两个酒钱嘛,小气!”街道边的酒馆内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抱怨。
于欢欢忽然顿住脚步,隔着夜色望着那个在酒馆的吧台跟老板要酒喝的身影,嘴角缓缓爬上一抹笑意。她朝着那人迈步而去,睫毛微弯。
“师傅,你怎么就胡乱欠酒钱呢!”于欢欢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臂,笑道。
这个人正是年事已高的现任刑部仵作,于欢欢的亲师傅。仵作回头惊讶的望着于欢欢,深陷的眼窝中盈满浊泪,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忽然,仵作脊背一僵,表情渐渐变硬,所有的喜悦被一股子愤怒取代,他从于欢欢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臂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师傅,你怎么了嘛!”于欢欢奇怪的跟在仵作身后,撅着小嘴望着他,“明明见到我的时候还高兴的不能自已,怎么一下又生气了?难道人年纪大了,神经就都有些不正常吗?”
仵作被于欢欢的话气的脚步一顿,转头怒视着她,将手中的酒壶别在腰上,瞪着眼睛吼道:“你个臭没良心的死丫头,当初从我这学东西那会儿天天去找我。现在可倒好,我这身本事你倒是都学的七七八八了,我这个师傅你也忘得差不多了吧!这会儿一见面居然开口说我老了,真是气死老夫了。”
听仵作说话的意思,于欢欢这才知道老人家是想念自己了。她私底下自责了一下,自己确实如仵作所说,学完东西就拍屁股走人了。她不好意思的望了仵作一眼,暗暗对藏在一边的惊涛使了个眼色。
“什么味……好香的酒!”仵作瞪了于欢欢一会儿,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奇特的酒香味,肚子里的酒虫子全都被逗了出来,“是不是你丫头藏了什么好酒,还不快点拿出来!”
“那师傅还要跟徒儿计较吗?”于欢欢往后退了些,对着仵作狡黠的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拧着酒壶的惊涛,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仵作闻着那钻鼻子的酒香,所有的怒气都没有了,他对着于欢欢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声,解下自己腰间的酒壶递给于欢欢。
“灌满啰!”仵作吸了吸鼻子,对着于欢欢说道。
惊涛的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想不明白于欢欢一个官家小姐,干嘛拜一个仵作老头子做师傅啊!好好的琴棋书画不学,偏偏学这种跟死人打交道的玩意儿。
于欢欢赶紧接过仵作递过来的酒壶,对着惊涛扬了扬。
惊涛认命的低着头,一把抓过那大大的葫芦,藏在怀里,还不忘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有没有认识自己的人。想他堂堂第一侍卫,也算得上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要跟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后不说,还要干倒酒的这种粗活,惊涛的心肝脾肺肾都揪成一团了。
仵作这才朝于欢欢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张大人今日被杀的这件案子,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高统领的通知:明日午后皇上亲自审理于丞相,到时候会传他当堂验尸!仵作以为于欢欢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故意来找他打听消息的,所以仵作的脸色虽说有所缓和,但并没有十分热络。
“师傅,醉阳楼一聚如何?你刚才闻到的可是醉阳楼的菊花酿哟,管饱!”于欢欢再一次对仵作抛出无法抵抗的诱惑。
仵作看了一眼被惊涛灌的满满的酒壶,脑子里天人交战:去,还是不去,这都是一个相当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于欢欢露出她拿手的卖萌模样,再次拉住仵作的手臂来回摇晃。仵作实在被于欢欢磨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说好的,你请客哈!”仵作迈着步子,对着于欢欢再一次确认道,他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于欢欢对仵作已经超级无语了,难道年纪大了的人记性都不怎么好吗?她一脸无语。
“是的是的,我请客,你放心吧!”于欢欢自己的确还有些私房钱,不过今日都没带在身上,不过有惊涛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付不起饭钱。
“酒管够?”仵作脚步一顿,再一次对着于欢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