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浅浅一笑,起身,靠近容长苏。两人距离只有一毫米,或许仅仅只有零点几毫米。只要微微一动,鼻头就能触碰到一起。他嘴角依然是那种不将时间一切放在眼里的笑意,美丽的毫无瑕疵的脸定定的触着容长苏。
"是吗?"红杏带着点点馨香味的气息喷在容长苏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的蹙了蹙完美的眉形并往后稍稍退了一点点,红杏一个旋转又落回了原来的卧榻上,"呵呵,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这天下间能威胁到我红杏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生吧……"
红杏的语气阮媚,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力量,让人情不自禁的相信。
容长苏眉毛一挑,转身离去,不愿意再跟红杏废话什么。
红杏十指微动,这一方天地刹那间各种变换,原来的帷幔,原来的卧榻,原来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容长苏只能看见一片黄沙茫茫的,根本望不到边境的荒漠。
"呵呵,相信为了你可爱的娘子,这点幻术拦不到你吧!"空气中回荡着红杏鬼魅的喘息和娇笑声,一路不灭。
容长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踏下去,会不会牵动这里的幻术陷进。站在漫天黄沙里,他遗世独立,就像真正的,神。
红杏躺在刚才的卧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帷幔飘飞中的容长苏,百无聊赖的开始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容长苏聊天。
"你前段时间不是亲手杀了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吗?"红杏笑的很美,很诱惑,"你怎么不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父皇?啧啧,没想到堂堂东齐国的五王爷也是个胆小鬼啊!"
容长苏的心神被红杏的一句话弄乱,刚刚才感受到了一丁点幻术的破解门道,又忽然失去了方向。
"这件事你知我知,雪族那个小丫头知!"红杏微妙的表情里透露出深深的戏弄,"当然,还有那个面具男的余党知道!"
容长苏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听红杏那"魔音"般扰乱心神的说话,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一步一步往前走。
望着容长苏那样稳健的步伐,毫无差错的迈步,和他来时走过的每一个位置都一模一样。红杏眼中闪过一丝佩服,笑容拉的更大了。
"不愧是当年让我感兴趣的人,这实力,不错!"红杏理了理自己纷乱而柔顺的黑发对着已经走出房门的容长苏说道。
容长苏没有回答红杏的一句话,只是快步的离开妃奴坊。现在,他更加担心的是在五王府的于欢欢。为了保卫皇城和各国使臣的安全,他将五王府的一大部分影卫也调离了过去。现在,要是红杏手下的那些奇人异士想要对于欢欢下手,那他就是真的肠子都会后悔到发青的。
五王府,于欢欢目光漠然的望着丫丫睡过的床铺,用过的饭桌,心里一阵酸楚。想到那个聪明的,笑起来有些羞涩的可怜丫头,于欢欢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那个抢走游龙针的混蛋。不行,她不能这么心浮气躁,她要静下心来,认真的去想,一定有什么破绽。
谁又会知道丫丫拥有那套神奇功效的针呢?听丫丫说她只是在救治惊涛的那天用过一次而已。于欢欢将那天看见过丫丫用针的所有下人,都想了一遍,抬手写下这些人的名字,转身朝着惊涛的房间走去。
却,撞进了容长苏温暖的怀抱里。闻着那淡淡的龙潭香,于欢欢吸吸鼻子,忽然就想狠狠的哭泣。
"苏苏,丫丫她……"于欢欢紧紧搂住容长苏的腰,忽然,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没哭真的没哭,她只是嗓子有点难受。
容长苏被于欢欢吓了一跳,拍着她的背,着急的问道:"欢欢,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别哭,你别哭,为夫帮你教训他们,你快说啊!"
被容长苏毫无技巧的拙劣安慰弄得于欢欢破涕为笑。
"笨蛋!"于欢欢把自己的眼泪鼻涕一通擦在容长苏干净整洁的衣衫上,才笑的十分得意,"好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只是丫丫的事情让我心里不痛快!"
"丫丫?那丫头能有什么事情!"容长苏搂着于欢欢仔细检查了一圈,见她没有任何伤痕才真的信了于欢欢的话,"她是不是伺候你伺候的不好啊?"
"不是!她死了!"于欢欢咬了咬牙,忍着心中翻涌的悲伤,用尽量平静的话跟容长苏说,"是被人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