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再一次回到那个噩梦的一天,但其中复杂的原因我不能跟妈妈说,所有事,我都想一个人扛着。
就算扛不动,想想二老,我也要坚持扛下来。
“妈,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大概是我身体状况不好,孩子头三个月不是很容易流的么。我那天洗澡,忽然就见红了,赶去医院医生就说保不住了,那会儿我不是也怕你们担心就没说么,妈,你别怨我。”
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来,即使只是编了个谎话,我的心也是一阵阵抽痛。妈妈也哭了,她拍了下我的肩,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傻姑娘,谁要怨你了,妈不是怕你小月没坐好,落下病根嘛!你以后日子还长,要是留下什么隐患,那怎么好!”
到底也是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我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爸爸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嚷着:“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听见哭哭唧唧的。”
我和妈妈赶紧擦干眼泪,爸爸走进见到我,脸色僵了僵,我红着眼叫了声爸,他将菜递给妈妈,嗯了一声:“怎么也不说今天回来,我好多买点菜。”他沉色走到沙发坐下。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眼角的余泪,也迟疑坐下。沉默了大概几分钟,爸爸才说了先前的事。
他说不管我过得怎么样,不管是糟糕还是幸福,我都该跟父母说,既然我是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是,不管我活到多老,只要们他们还在,就有责任保护我。
听得我眼泪又该唰唰往下掉了。
饭间,妈妈犹豫着把我流产的事说了出来,爸爸却出奇的没有发货,反而很沉静,扒拉两口饭,才说:“没了也好,缘分这种东西,也不能勉强,以后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我只有愣愣听着的份。
那天后,我就在爸妈家住下了,一个月后,我被妈妈的各种汤又养得恢复了元气。
我想大概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吧,从新开始的人生,就该打起精神来。
而这一个多月里,虽然在许许多多个午夜梦回想起顾余风的脸,依旧还有酸涩的痛意,但是人生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痛过来的么。
有时候我扪心自问,爱上他,后悔吗。但后来我才发现,后悔的不是爱上他,而是没有早一点告诉他。
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我悠悠醒转,照例先赖在床上拿起手机刷一下微博和朋友圈。
可这一刷,就刷出了‘惊喜。’
只见袁心蕊晒了一张自拍,照片上,她戴着口罩,巧妙的遮住了半张脸,触目惊心的刀疤只露了半截在鼻梁,不仔细看也没这么可怕。
而这张照片的配文是:回到以前奋斗的地方,似乎更有劲儿了。
我皱了皱眉,迷糊的脑子也醒了大半,我点开大图,仔细辨认她身后那些隐约的背景。
越看越像莫皓天的公司。
再联想她说的那句话,我断定,她一定是回了莫皓天的公司。
可是奇怪,她那样狼狈的离职,却又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再一次毫无压力的回去,难道莫皓天不反对?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