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冬去,院子里的曼珠沙华已经数不清开过多少回,坟墓前的曼珠沙华数不清落过多少回。
是嘴上不想去数,但爸爸的心里清楚的很。
不知不觉间,爸爸的身影愈见沧桑。在对妈妈的无尽牵挂中,刻下了印记。
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年轻,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老人,但眉眼间透漏的,却是:我老了!
那一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有喜有悲。但终归结局都是圆满的。
那一年,思宁考上了自己梦想中的大学,也是我妈妈曾经最想念的大学。
那一年,琬琰参加高中物理夏令营,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龙庭,给两个女孩庆祝。
“哥,礼物呢?”思宁陪着我去机场接夏令营结束回来的琬琰,在车上伸手问我要礼物。
“没有。”我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哥——”她扑过来从背后搂着我的脖子撒娇,“我考的可是名牌大学。”
“什么大学也是你的事。”
这时候,机场的广播里响起琬琰航班落地的消息。
思宁低笑一声,死死的搂着我,“你给琬琰准备礼物了吧,哼,前几天我可听说有个女人去找你了,啧,扬言非你不嫁呢,我这嘴像姑姑,容易秃噜实话,等会……唔,哥——”
她拿下被我塞进嘴里的棒棒糖,嘟着嘴看我。
“少不了你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故意逗她。
“哼,这还差不多。”她把棒棒糖又塞回嘴里,哼哼唧唧的得意道:“我就知道琬琰最管用了。”
我嘴角抽了抽,我才不是怕她那张嘴没把门的,主要是嫌麻烦。这么多年,桃花多了,跟小媳妇报备是必要的,可也不能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妹妹也不行。
“琬琰。”思宁突然朝前面跑过去,一把搂住琬琰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恭迎我的福星凯旋归来。”
琬琰狐疑的拧了拧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福星了?”
“早就是了,嗯,我这辈子就靠你了。”
琬琰:“……”
我走过去,拍了思宁的发顶一下,“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没样子,像话吗?”
说着一手把琬琰揽过来,一手接过她的行李。
思宁吐吐舌,“二十岁怎么了,二十岁也是你妹妹,八十岁都比你小。”
“呵呵!”琬琰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思宁问。
“没什么,你说得对,绝对真理,没人跟你犟。”扭头又在我怀里笑得肩膀直颤。
“哥——你看她,还不管管。”思宁也反应过来琬琰笑什么了,冲着我直跺脚。
嗯,我清了下喉咙,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嫂子说的对。”
搂着琬琰就往外面走,身后她气嘟嘟的追上来,“你们俩总是合着伙欺负我,我回家告诉爸和奶奶。”
“……”
见我们俩不出声,她又道:“人家都是夫唱妇随,你这是妇唱夫随,哥,还没结婚呢你就是妻奴一枚,结了婚可预见你毫无地位。”
“思宁,你又没把门的。”琬琰说。
我安抚的摸了下她的头,“乖,随她怎么说,妻奴就妻奴,我愿意。”
“哥,还要不要脸,秀恩爱,分……”
“嗯?”我一个眼刀飞过去,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噎的脸一红,“随便秀。”
我倒不是在意一句话,现在的网络用语层出不穷,我也都了解,玩笑归玩笑,这种毫无营养听了又不舒服的玩笑就不要说了。
上了车,思宁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