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溆和铃子都走了,斯幽一个人也不想待在厨房里,便也走了出厨房的门,又顺着那个楼梯走上了二楼。
此时二楼也很热闹,斯幽一边走一边看,每个房间里都亮着灯,不时传来笑语之声,也有很多仆役走来走去,端茶端果,向各个房间里送去。
走过去的丫环都忍不住拿眼光瞟着斯幽,她着锦衣华服,而且容颜又美,自然引得无数人的目光。但是斯幽刚才听花溆说自己的扮像很假,便不时拿着折扇遮挡着脸,怕别人认出来她是一个女子。
她走到之前她睡觉的房间门口,透过镂花糊纱的窗子,看到里面已经是灯火明亮,不时有几声琴声传出来。
那琴声断断续续,并不连贯,但是却十分的好听。斯幽驻足了听了片刻,里面有笑语之声,但是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斯幽听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之声传了出来。
不假思索的,斯幽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暧昧烛光之下,斯幽看到前面酒桌之上,杯盘狼藉,一只酒壶打翻在地,而一道红纱帐帘之后,有一男一女。
那女子前面放着一把瑶琴,她的手正被那男子捉着,似乎是正在挣扎。
见此情形,斯幽瞬间脑补,猜想定是那女子在帘后弹琴,而这个男子却是色不及待,突然推开杯盏,恶狼一样的扑向了那女子,所以她刚才才听到她呼叫之声。
一时怒起,斯幽骂了一句。
“登徒子,无耻!”
她捡起一只瓷瓶,冲到帘后,也不管那个女子花容震惊,斯幽拿着花瓶,看准那男子的头部,狠狠的便砸了下去。
“渊公子!”
那女子惊叫一声,便看着那男子直直的倒了下去,头上鲜血直流。
一砸下去,斯幽也吃了一惊,她下手不知轻重,眼看那男子头破血流,十分可怖,斯幽也惊在了原地。
那男子躺在地上的时候,勉力转过头来,看清斯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你”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双眼一翻,昏倒在地了。
“你做什么啊!”
那女子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呆站的斯幽,上前半抱着昏倒的男子。
“渊公子,你怎么样啊,醒醒啊!”
斯幽差点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好脚步,她有点结结巴巴说道;“我我看他调戏你,才来帮你的啊。”
那女子转过头来,满眼怨怪,艳丽的脸上满是嗔怒:“谁说他调戏我了,刚才我弹琴的时候,琴弦突然断了,渊公子只是过来帮我上药而已,我是因为手指疼痛才叫了一声。”
“啊,我还以为”斯幽现在脑中迷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那艳丽女子。
“你这人也太鲁莽了吧,再说这里是妓院青楼,也不用公子来英雄救美,就算是调戏,也是寻常事。”
那女子口齿利落,直说得斯幽目瞪口呆。
斯幽也过去蹲了下来,看着那被她砸昏的男子,有点担忧的说:“他他没事吧。”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那女子用手帕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斯幽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得一惊,竟然是他!
那男子眼角微挑,姿容倜傥,正是那天在外面一直纠缠她不放的华少渊。
果然是登徒子啊,上次在街上缠住自己不放,现在又在这青楼里喝花酒,刚才那一砸也不算太冤枉了他,斯幽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
斯幽和那个姿容艳丽的女子一起把华少渊搬到了榻上半躺着,然后那艳丽女子叫斯幽倒了一杯酒过来。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想着刚才他血流满面的样子,斯幽心里多少有点担忧和不好意思。
那艳丽女子却哧的一笑,美艳顿生。
“刚才公子还是一副勇敢无畏的样子,怎么现在倒害怕了?”
斯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刚才我以为他要欺负于你,所以一时气恼,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当然会不好意思了。”
那女子闻言却瞟了一眼斯幽,眼中流波,悠悠一叹:“其实奴家应该跟公子说一声谢谢的,虽然是误会,不过公子与奴家素不相识,却能挺身而出,倒真是不错。”
斯幽脸一红,看着她浓妆之下的脸上,微含愁容,心中柔软:“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贤琴。”
原来她就是四个红姑娘之一擅琴的贤琴,倒是长得比花溆美艳标致得多了,只是美则美已,却没有什么多少韵致。
“我听过你的名字,听说你弹琴很好。”
贤琴微微一笑:“只是奴家赖以生存的技艺罢了,谈不上好,能讨人欢心便罢了。”
听她如此说话,斯幽倒觉得今天见的两个红姑娘个个都别有一番风情,花溆淡然温婉,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理智淡定,倒是不简单。
贤琴把酒轻轻喂入到华少渊的口中,终于过了盏茶功夫,华少渊轻咳一声,便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