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最终没能将这批半路杀出的黑衣人抓到。
而对于云长依所养的那批杀手,他令人将他们全部绑起来。
“这些来路不明的贼人肆意干扰我朝百姓,必定要严惩不贷!”
“至于那个跑了的头头,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本宫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着,他转眸望向姬十六,十分有礼貌地问道:“姬公子,你看,那帮逃走的匪徒,本宫还要不要派人去追?”
姬十六的眼眸微微抬起,说道:“三殿下,你今天能顺利将那批杀手悉数抓捕,是因为事先做好了打探,对他们都了解了。”
“而刚刚那帮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冲过去,万一折损了大量的人马,等回了金陵后,别有异心的人在此事上做文章,把你原来的功劳都抹了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顾锦年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让人放弃追赶那批黑衣人,转而,一心一意地找杀手们的头头,并且,搜寻冯兮和跟顾时引的下落。
姬十六的心中暗叹,若是顾锦年得知,那头头就是云长依时,心情会是怎么样。
夜空中,星光稀少,月影黯淡。
山脚下,冯兮和推着顾时引,说道:“喂,你还能不能起来走路,我带你找户人家疗伤。”
顾时引心觉,这媳妇真冷酷,受伤了,都不多安慰几下。
所以,就算能起来,他也不打算起来。
索性,他就阖上了双眼,往后面的树干一靠。
冯兮和看着他倒了下去,心中一惊,忙俯身询问:“顾子裕,你不会晕过去了吧?”
他晕过去了,这四面八方,空无一人,她找谁去啊。
而后,冯兮和想了想,决定自己上阵,将顾时引放到自己的背上,一步步往村庄走去。
顾时引本来只打算眯一会眼睛的,但是,现在,他发现由媳妇背着也很不错,就继续晕着。
冯兮和背着顾时引挨家挨户地敲过门来,累得喘不过气来。
好在,她走了一段路后,其中,一户还亮着灯的人家,为他们开了门。
冯兮和表明来意后,一开始,那户人家因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不似一般人,不敢轻易收留。
而看到她背上的顾时引,貌似受伤很严重,就匆忙让他们进去。
到了一间里屋,冯兮和将顾时引重重地甩在了简易的榻上,总算可以缓过气来。
但是,她担心顾时引的伤势,不敢耽误太久。
冯兮和扶着顾时引坐起来,在触碰到他的后背时,感到了一片粘稠。
等收回手一看,她的心里倒抽着冷气。
在将他的衣裳小心翼翼地除去之后,她便去跟借宿的人家借来了绑带,还有一些止血的药材。
顾时引的眼睛依旧闭着,他似乎越来越享受媳妇这种贴心的照顾了。
冯兮和上完了药,又把他放好,她怕随意挪动会影响到他的恢复,就自己走到前面的桌子上,以手为枕头,将头趴到桌子上,准备就这样度过一晚。
顾时引在榻上躺着,感觉媳妇给她绑了伤后,就不过去,不免好奇地微微睁眼。
油灯已被熄掉,隐隐约约的,他可以看到冯兮和在桌边歇息的身影。
这么冷的天,她连被子都没有披。
顾时引立马翻身从榻上起来了,顿时觉得一直装晕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他悄悄地走过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抱到了榻上。
随后,他轻柔地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冯兮和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人在抱她,待醒来,便对上一双潋滟的凤眸。
“你的伤?”她打了个激灵。
顾时引轻笑道:“难为你背了本王一路,本王不会让你守寡的。”
冯兮和听着他的话,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她的眼睛一亮,怨怼道:“你刚才是装晕?”
顾时引的眸色暗了暗,心道,他怎么把这事给抖出来了。
思忖片刻,他觉得还是保持沉默好了,便躺下,打算拥着冯兮和入睡。
“你给我放开!”冯兮和暴怒。
顾时引心道,这媳妇跟刚刚相比,怎么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媳妇儿,本王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是应该体恤一下么?”他不放,拥得更紧。
冯兮和一想到他竟然装晕,就想把他推开,可是,她担心他的伤口会裂开,只能暗戳戳地咬牙,忍过一夜。
这笔账,她来日再算。
第二天一早,冯兮和强硬地要求顾时引起来,检查他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你想看本王脱衣服就直说。”顾时引勾唇。
冯兮和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将他的衣服扒下,直到确认伤口不会裂开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