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羽衣?众人倒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新奇的舞蹈。
昌德帝虚扶赵贵妃,“爱妃快请起。”
赵贵妃却毅然低下头,“陛下,臣妾自知有罪,前些日子,臣妾过于任性,给陛下和太后造成了不小的纷扰,陛下能否原谅臣妾?”
“老身也代贵妃娘娘,请陛下恕罪!”这时,赵老太离席,欲要给昌德帝行礼。
“赵老太太快请起!”昌德帝示意她赵老太不必多礼,他看到赵贵妃一舞,早已将赵贵妃过去所犯下的错给忘了大半。
昌德帝让赵贵妃过去,坐在他身边。
赵贵妃明艳张扬,距离她不远处的张德妃则逊色了不少。
“妹妹真是多才多艺,想必,连教坊司的女子舞技都不如你。”张德妃的眼角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总比有些人,年老色衰,还无一技之长来得好。”赵贵妃斜睨着她,自然地倚靠在案几前,有一副十足的凌驾于人的气势。
张德妃也不恼,继而,说道:“本宫的确不如妹妹风华正茂,多亏锦年帮争口气,等本宫将来老了,也还能有孩子承欢膝下。”
赵贵妃的柳眉一拧,张德妃这话,分明是说她膝下无子,一时的恩宠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很想驳斥回去,但是,一想到赵初和赵老太给她的教诲,她便硬生生地忍住。
自己刚重新得了昌德帝的欢心,这个时候,再与张德妃闹起来,岂不是将一切都搞砸了。
于是,赵贵妃勉强选择了沉默。
而后,赵贵妃轻捻昌德帝手中的酒盏,妩媚地举起,往自己的樱唇中一点一滴地灌入。
一双双手如水蛇般,柔若无骨,昌德帝的心都看得酥酥麻麻。
赵贵妃饮了几口佳酿,面上泛着微微的绯色,她欲要起身,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倒下。
贵妃醉酒的模样,令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昌德帝欲罢不能,忙体贴地劝她小心些。
赵贵妃回眸,媚态尽生,她复又缓缓跪伏下去,为昌德帝斟了一杯酒,送到昌德帝的唇边。
昌德帝毕竟不是个昏君,没有跟后宫嫔妃在公开的场合,有过多的越礼的事。
他只饮了一小口,就作罢。
而众人都看出了赵贵妃如今又恢复了非比寻常的地位,昌德帝对她的这份宠爱是其他嫔妃所没享受过的,包括风头正盛的云小妹。
赵贵妃得意地觑了云小妹一眼,云小妹仍是如往常一般,淡淡地坐着,当一个旁观者。
赵贵妃又看了看冯兮和,只见冯兮和就在安安静静地观赏歌舞,眸色又深了深,她倒要看看,冯兮和能得意多久。
等她对付完冯兮和,再来收拾张德妃。
席间的赵初眸色亦是深沉,偶尔,他的视线会从冯兮和跟顾时引的身上扫过。
冯兮和察觉到有这么多人在盯着她,微微垂目,纤长的羽睫在眼睑上落下阴影。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歌舞散去,昌德帝对众人宣布了一件事,就是白日里提过的,在人聚齐时,开坛做法。
现在,除了顾琳琅之外,大家都到了,他便将了缘大师和寂然大师,以及一众小沙弥请了进来。
同时,让人去寻找顾琳琅。
了缘和寂然踏着轻飘飘的脚步,似是乘风而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番,眸中尽是对彼此的看不惯。
宫人们将殿外,一个双人合抱的香炉中,沉水香已被人点燃。
丝丝缕缕的香气透入殿内,数条明黄色的经幡开始飘曳,较之方才的靡丽气息,一下子,整个殿宇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一众小沙弥低着头,双手合十,口中诵着佛经。
许久不见顾琳琅来,昌德帝的眉头一锁,想再等等。
而寂然大师则出言道:“陛下,其实,不必等七公主来,七公主与灾星一事无关,大可以现在就可以开始由贫僧作法。”
“正是如此。”在这个时候,了缘大师竟与寂然大师表现出一致的默契来,“陛下,贫僧也认为此事与七公主无关,有在座的这些人足矣。”
见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昌德帝拢了拢眉,便道:“那就有劳两位大师了。”
“还需要给你们提供什么吗?”
寂然大师想开口,了缘大师却提前一步说道:“陛下,到时,我们会围成一个圈,只需将一副空白的画卷放到我们中间,由我们做法即可。”
“我们会动用招魂之术,请出已逝去的故人,来帮忙指明灾星,所以,等一会,殿中的每一盏灯都必须要被熄灭。诸位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