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官爷,小的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车夫战战兢兢地走到前面,亮出了赵家的令牌,“这批酒要尽快运往铺子里去,不然,小的们就要被扣工钱了。”
顾锦年瞥了一眼,却仍是没有放行。
“把酒坛子打开!”重复着此话,见车夫和侍卫都犹犹豫豫,他便直接挥手,让身后的一列守卫上前,强行拂开站在牛车边的侍卫。
守卫们提起风灯,便见到酒坛封条上的“赵”字格外显目。
“你们是来自武安侯府名下,酒庄的人?”顾锦年问道。
车夫愣愣地点头,以为他们总该放过他们了。
不曾想,顾锦年已命人拎起最前面的一坛子酒,用力扔到地上。
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酒坛就成了碎片,甘冽的美酒顺着白雪,蜿蜒流淌。
“你们怎么这样啊!”车夫抗拒,赵家的侍卫也抗议,几乎要拔剑与守卫相对。
却听得顾锦年说道:“本宫接到消息,最近,城里有一批赃银流入金陵城,刑部在全城搜查,夜间进入金陵城的所有人和所有东西,都必须接受盘查!”
车夫听得懵懵懂懂的,只一个劲地点头,表示会配合他们。
赵家的侍卫也把剑收了起来,他们主动过去,将酒坛子一个接一个地打开。
然而,当香醇的气味愈发浓厚,酒坛子完全被打开后,他们便傻眼了。
为什么他们的酒坛子里会有黄灿灿的金条?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顾锦年已下马,拿起一块金条,看到金条的底部就刻着一个花纹状的印记时,眼睛不由得一亮。
“赵家私藏赃银,给本宫把他们,还有这一车的酒全都押到刑部!”顾锦年勃然喝道。
他的心中则是兴奋不已,真是天助他也。
他仿佛看到赵家倾圮在即,若是没有了赵家,那他接下来,再对付顾锦城就轻松多了,不必担心,他们又会勾结到一起。
在顾锦年将他们带走的时候,湖心岛上也不宁静。
赵贵妃被关押到一个偏僻的院落,等待明早送往庵堂。
华奴过来看她。
“也就只有你在这个时候才记得本宫!”赵贵妃欣喜地从草垛中起来,“怎么样?是不是陛下回心转意,让你来接本宫出去的?”
华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冷冷地看着她。
须臾,他讽笑道:“贵妃娘娘,你怎么还不明白,当陛下说,将你送往他国的庵堂时,就已经对你死心了。”
“你这辈子都废了!”
赵贵妃微讶,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你怎么会如此跟本宫说话,你不是一向最忠心的吗?”
“忠心?”华奴不屑地撇过头,叹息着:“娘娘,你真不是个明白事理的,只有当你风头正盛时,才会遇到忠心的人。”
“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觉得还有谁会来对你表示忠心?”
华奴说着,就大笑起来。
赵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破口大骂:“原来你跟他们都一样,本宫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
“奴才本来就不是什么忠心事主的人。”华奴接着说道:“怪只怪,娘娘你自己太过于糊涂。”
“何况……”
“何况什么?”赵贵妃迫切地想知道。
华奴缓缓垂下眼睛,“娘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过去,将赵贵妃头上值钱的发簪取下,又拧住她的胳膊,将翡翠镯子摘下来,痛得赵贵妃嗷嗷直叫。
“贵妃娘娘,奴才奉劝你,以后,切记要擦亮眼睛。但是,你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继而,华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将破败的大门雕花木门地甩上。
赵贵妃怒不可遏地追了过去,“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心,把本宫的东西还回来!”
只不过,她刚一只脚迈出门槛,就被守门的侍卫拉住了,任她如何叫唤都无效。
华奴惬意地呼了一口气,来到了属于宫人所居住的翠华院中。
一众太监脱衣沐浴,他也跟着脱衣沐浴。
然而,当身上的衣裳褪尽,别人的视线扫过来时,院子里传出了一声声甚为惊讶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