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火车特别拥挤,上了车,好不容易挤了半个座位坐一下,周围全是返乡的打工者,汗味、臭味难闻,坐了一段路之后,我实在没办法忍受,就对圆头说,要不我们到卧铺那边去看看,到时给下铺的人一些钱,至少可以坐坐,而且肯定不挤。
但我们到了卧铺,才发现有很多聪明人已想到了这一点,卧铺过道上已有很多人了,那些人明显是蹭位置的。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两边下铺都没人的地方,我和圆头站在入口两侧。
右侧是一对夫妻,他们还带了一个小孩子,所以根本没办法挤了,而左侧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这女孩子戴着眼镜,斜躺在铺位上,手上拿着一本好像是英文的书,看样子像是一个大学生,或者是一个教师或者是公务员,总之吧,挺高傲的。
我们也不想惹这些人,不过站了很久,我实在累了,所以,我走过去,说:美女,我实在站累了,我就坐一会,坐一会,行嘛。
那女的不屑地看我一眼,说:不行,凭什么啊,我给了几百块钱就是想一个安静的位置。
圆头急了,他大方地拿出一百块钱,说:美女,我们给钱不行吗?我给一百块钱,而且只坐到中途。
那女的冷冷一笑,说:谁稀罕你们的钱,不行,你们赶快离开吧……
不,五妹,可能吗?你们可能这样温柔地对那女的说话,照你这样的口气我越听越明白,这肯定不是真话,五妹,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五妹擦了擦汗,尴尬地看着我,说:成子哥,我…….
“我什么我,五妹,你太让我失望了,连句真话也不说,罢了,罢了,兰老板来了你对她说吧……”
别,成子哥,我说,我说。我实在累了,于是直接坐那女孩铺位上,说:美女,我累了,坐一会哈。
那女孩气愤地指着我,说:不行,请离开。
我急了,说:坐坐怎么啦,这么大一个铺位,你睡得完吗?
她就呵斥我,威胁我,要让我离开,说再不走,要叫乘警之类。
此时,圆头看不过去了,他跑过去,一耳光打在那女的脸上,骂道:你tama不就坐了个卧铺吗?你再闹,老子把你扔出去,这是我女朋友,今天就坐这了,不,老子也要坐,你tama把老子能怎么样。
那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耳光打在圆头脸上,而且一脚就踢在圆头身上,大骂:你敢打人,好,等会有你受的。
说着,她立即向前方车厢去了,我们以为她是去找同伴去了,我拉着圆头就要走开。
不过,那女孩却从另外一节车厢找来了乘警,乘警过来之后,当了一盘和事佬,女孩却不解气,就拿出一个什么证,不知道是工作证还是什么东西,要求乘警必须对我们进行严厉处罚。
那乘警被逼得没办法,拿起对讲机又叫来两个乘警,要反我们带走。
我们急了,圆头更是忍不下这口气,不仅大骂,而且质问凭什么,乘警不由分说把我们扭送到乘警问话室,对我们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插话,说:五妹,你们两人和那女的吵闹过程中,只是圆头打了那女的一耳光?
五妹低下头,好久,才说:她打了圆头,我怎么看得过,就和那女的打起来了,可那女的真有点功夫,我打不过,只是,比她狠,然后圆头也动了手,那女的受了伤。
我冷哼一声,这么重要的细节,她居然能不说,看来,五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如果那女的被打得很惨,她找乘警,然后亮出自己身份,要求严惩圆头和五妹就不足为奇了,特别是这两个人从外观打扮就是混混街妹打扮,让人厌恶,他们没有自知之明,乘警在春运期间哪有耐心讲道理。
警方的人打两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五妹说:我们被打了一顿,还被罚了五佰块钱款,我和圆头那个气啊,出来之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晚上,很多人都睡觉了,我们只得在车门口附近挤着,冷得发抖。突然,我们听到广播里的一个通知,说还有半小时就到青山县了,这通知让我们动了一个念头。
我和圆头突然想到,几天前我们在林山市时,见到一个青山县的男子,他自称是青山县的下家,姓陆。圆头就想报仇,所以我们就合计,把这个女的弄去卖了。
此时已是深夜,大多数旅客都睡了,于是,我们回到那个卧铺位置,那女的也睡着了,我们悄悄给那女人喷了药,然后在火车停靠在青山县的时候,就把她掳下车了。
我胆战心惊,这和秦雅被掳下车的过程几乎一样,最大的不同,是秦雅是因为红姐的贪婪是有组织的计划,而这个女孩,只是因为圆头和五妹的报复。
有一种药,可以让人醒着,却只能按照她身边人的指挥而行动,可能五妹用的正是这种药。
我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