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咱们镇上有名的郑掮客,郑金,这是咱们村秀才老爷魏老爷子的长孙,叫魏彦诚。”
李德朴实的笑着,道:“那啥,那客套话我也说不会,难为大家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我这腿走不得,也没出去迎接一下,文儿这小子买地也不知会一声,我心头也没个准备,这一激动,这张嘴就不会说话了。”
“哈哈,就冲李大哥你这人实诚,你这个朋友我郑金也交定了。再说了,李大哥有李大公子这么个能干的儿子,顶得上好多人说一辈子的好话了。”郑金朗声笑道,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很是舒坦。
村长李一聪迟疑了下,开口道:“李四啊,本来这喜庆的日子不该提这个,但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还是要说一说,暖丫头的事儿,我在这跟你道个不是。我这在家里想了半个月,觉得暖儿这丫头实诚,全村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儿来,她其实也是委屈的人,我当时也是被那些话把儿给迷惑了,一时失了心窍,才说出浸猪笼这种话,李四,这是儿实在是对不住。”
李德张嘴还没说话,李文就叹息一声,把话接了过去道:“村长,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这都是我二妹的命里有这一劫,怪不得别人。”
“村长,李大公子都说不计较了,你也别再往心里去,这件事就此打住。不提这个,不提这个。”郑金笑着打岔道,转而又问旁边那满面红光的老爷子,“魏老爷子,我听人说,令孙明年要连考童生试和院试,是不是真的,这十里八乡的,怕也就只有令孙有这个本事啊!”
其实这事在路上的时候,郑金就问了一遍,现在为了岔开话题,就换了个方式又问了一遍。
郑金说话很有艺术,一下又说到了魏老爷子心坎去了,魏老爷子笑着道:“彦诚这孩子像我,做事踏实、稳当,原本今年我就让他去试一试,他觉得不够把握,就在家又温习了一年。”
魏彦诚在旁边笑听着,并没有插嘴,这次他的确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次考上秀才,但却并未表现出丝毫骄傲。
正如魏老爷子所说,魏彦诚是个踏实稳当的人,但他绝对不像魏老爷子,听魏老爷子说话就知道,他可一点都不谦虚,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作为长辈的对晚辈喜爱的表现。
一屋子男人就摆谈起考科举那些事,正好李德不怎么爱说话,也没听过那些事,就笑容朴实的听着。
李文跟客人一样,没坐在炕上,而是坐在地面的板凳上,作为主人家,李德不说话,他当然不能不说话,好在他见识也不算浅薄,无论大家说到什么,塔上一两句话都没什么问题。
早在李文抱着李德出来,苏氏就去了厨房,倒了几杯热水,端到前屋让大家喝,暖暖身子,然后又去厨房和蒋氏忙着张罗午饭。
家里买地请客,这席面自然不能像平常那样简单,得早点开始做。
李暖在房里,隐约能听到正屋里男人们的谈笑声,想了想,就拉开柜子从抽屉里的小匣子拿出一块碎银,吩咐正在练字的三个孩子道:“跑快点,去镇上买两斤卤猪头肉、一斤烧酒回来。”
“好的,二姐。”一听有活儿做,三人都十分积极,下炕穿了鞋,依旧是李安从李暖手里接过钱,飞快的往镇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