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生已经呆了,听见夏芍的话,两眼发直。
夏芍喝斥一声,“快去!盛杯水!”
说话的工夫,夏芍手上掐出个不动明王印对着女生虚虚一弹,那女生骤然醒过神儿来,看起来比刚才镇定了许多,点头就赶紧跑去拿杯子,倒水。
而正当夏芍手中掐起不动明王印的时候,身后苗妍惊呼一声,拽着夏芍直往后退。
夏芍往地上一瞥,只见那些从女生胳膊的水泡里爬出来的小虱子成群地寻着人来,往人身上蹦!
夏芍眼里寒光一闪,虚空制出一道符,往地上一打!成群的虱子顿时被拍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成灰。
那名不停地甩着胳膊惊恐尖叫的女生在看见这一幕之后,也眼神发直。
这时,另一名女生倒了水来。夏芍接过水杯,递去那女生面前,寒着脸道:“吐口唾沫!”
女生一愣,夏芍怒喝:“吐!”
女生吓得一个哆嗦,这时已受惊过度六神无主,哪还有下午骂人不长眼时的气势?见夏芍喝斥,便赶紧照做,往水杯里吐了口唾沫。
然后,诡异的事再次发生,那口唾沫不是浮在水面上的,而是慢慢的,沉了下去。
夏芍一眯眼,拿着水杯去把水倒掉,回来的时候淡道:“恭喜你,中蛊了。”
中蛊。
这一直被认为是电影情节瞎掰的事,在科技进步的今日,已经被证实。
大部分年轻人对下毒的事容易相信,对下蛊却嗤之以鼻重生之绝世天骄。但蛊毒在活生生的现实里,还真存在着。
蛊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有说起源于苗疆地区,有说起源于《本草纲目》。古时南方地温热潮湿,常滋生蚊虫,《本草纲目》引用古代疗治奇毒的药方,在每年五月五日收取许多毒虫做蛊,用来治疗恶疮,不料后来被人利用,以此害人。
但即便是苗疆蛊毒,一开始也并非是用来害人,而是用来自卫的。
在古远的时代,苗族的居住地在深山,每座深山几乎都被原始森林所覆盖,猛兽毒虫之多,难以想象,甚至有无法抵挡的毒瘴。且苗族人数量过少,女子独行时,一遇外来族群,经常会被欺侮,于是,祖宗便根据生活周边的动植物特点,研究出蛊材,让欺侮本族人者无法得逞,甚至痛苦万分。
一开始,所谓的蛊材,不过是一些会让人体敏感或发痒的动植物身上的东西,经制作成蛊毒之后,藏于指甲中,一旦受到攻击,便将被指为蛊毒的粉末撒在对方皮肤上,让对方发痒或剧痛难忍。这是目前较多人证实的蛊毒的做法,而现如今还传承在世的蛊毒,也大多是这一类。
但这不代表没有人会高深的蛊毒。
显然,今天夏芍的室友中的就是虫蛊中的一类,叫虱子蛊。
身中虱子蛊的人,会全身奇痒,手一抓便起泡,泡不能抓破,抓破就会有三五成群的虱子爬出来。
养蛊之术也是独家秘术,有所传承,非本族人不得真传。夏芍只知道,虫蛊一类,无论是蜈蚣蛊、蛇蛊,还是蚂蚁、蚂蝗一类的蛊,都需要养一只蛊王,然后放蛊之时,一般需要将手指弹出,并且有一指、二指、三指、四指的区别。一指二指所放的蛊比较容易治疗,中蛊者很容易康复,但三指便比较难治了,若是四指的蛊,几乎属于不治之症,中者必死。
夏芍开着天眼看向她那名中蛊的室友,见其皮肤之下,血脉之内,全是滋生的幼虫,密密麻麻,瞧着叫人头皮发麻。但,虱子蛊其实不难解,也就是属于一指的程度。
说白了,这类虫蛊究其原理,应属于微生物和寄生虫一类,不过是得一些秘术之法,能让其在人体里繁殖,使中蛊者痛苦不堪罢了。
既然是微生物和寄生虫一类,用药物就可以杀死。
“张嘴,伸出舌头我看看。”夏芍淡淡开口。
她脸色比刚才好看了许多,并没有那么骇人了,但宿舍里死静一片,在听见夏芍的声音之后,包括苗妍在内,都惊得一个激灵!那名中蛊的女生,险些蹿起来!
三人眼神发直,直勾勾盯着夏芍,显然都还陷在那句“中蛊”的话里。
这话要是平时听见,除了苗妍,另两名女生都得笑出来——中蛊?在拍电影吗?这里是京城大学,不是电影学院!
可是,诡异的事就在眼前,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病!
如果是单单起水泡,可以是认为生了皮肤病,去医院看看医生就好。但里面、里面竟然有恶心的虫子往外爬,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生病!
“张嘴。”夏芍知道中蛊的人心中恐惧,因此耐着性子又道。
那名女生看着夏芍,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听话地张了嘴。
她看着夏芍的眼神有些畏惧,因她刚才莫名其妙打死那些虱子的手法,让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事如在梦中,都不是现实里会发生的。夏芍她不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吗?一名企业家,怎么、怎么感觉会些神秘的东西?
这一刻,她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宦妃天下全文阅读。至少不是身边经常看到的一些人。
夏芍没空理会这女生想什么,她此时的目光都落在女生的舌上,见其舌根上已起了白花,便心中有数。然后回身,去桌前拿了纸笔,快速地写了一张东西,递给了宿舍里另一名女生,“这时间学校的药店还开着门,去按着方子抓药,让那边把药煎出来带回来。”
那名女生怔怔结果夏芍手中的白纸,目光落上去一看,见上面写着,“当归三钱,党参二钱,花椒二钱,黄柏二钱,乌梅三钱,干姜二钱,附子二钱,细辛二钱,黄连三钱,桂枝二钱。”
这些看起来都是寻常草药,但女生还是震惊地抬起头来望向夏芍。
这些东西就能治好方茜的怪病?
“你不是跟她是好友么?那就去吧。晚了等药方关了门,她就得痒一晚上。不想让你的朋友遭罪,就早去早回。”夏芍淡淡道。她对这两名背后论人是非的室友没什么好印象,出手救人是出于四人同寝室,她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瘆人的喊声,看见虱子在地上爬。
方茜闻言,看着江晓蓓,身子因为恐惧而发着抖,一张嘴牙关就打颤,连话也说不出,就只能用眼神表达她的哀求。
江晓蓓咬了咬唇,看了眼方茜胳膊上的水泡,头皮又是一阵儿发麻,转身拿了钱就跑出了宿舍。
宿舍外头还有人在探头探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人,抻了一头,也只来得及看见方茜哭着的脸,然后便对上夏芍淡然的却叫人心惊的目光。
门一带,又关紧了。
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就这一幕在第二天生出了许多版本,诸如夏芍训哭同窗之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门关上后,夏芍也没只是坐着等人回来,而是问方茜,“今天下午跟你在教学楼洗手间里发生冲突的女生,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系吗?”
方茜还在哆嗦,但一听这话却是愣住。
什么意思?害她的是那个贱人?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跟她有些恩怨。不管是谁害你,你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该往外张扬。你得罪了草鬼婆,她今天对你只是小施薄惩,如果你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你会比今天难受很多。”夏芍的目光在方茜的胳膊上一落。
方茜眼里的愤怒果然被惊恐取代。
草鬼婆?什么是草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