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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的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了尖叫声和哭喊声。
她的手还放在嘴前,哈欠却只打了半个就被这动静吓了回去,这会儿她完全不困了,飞快地转头看向了靠走廊的窗户。
讲台上的教授停下了讲课,打开教室门走到了出去,没有人管的学生当然不可能这么自觉看书了,坐在窗边的同学打开窗,朝外面探出了脑袋,一群好奇心爆棚的同学们赶紧围到了窗边,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妮可把笔记本朝前一推,站起来跳了跳,也试图想看外面的情况,只是她一米六刚出头的身高完全没法越过前排的那些个大长腿们。
于是她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又兴冲冲地想要挤进人群,刚跑了没两步,她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声类似于气球被压爆的声响。
这声音有点熟悉,但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些堵在窗口的人就发出了尖利的叫声,逃命一样地转过头往回跑,就算摔倒了也来不及叫疼,爬起来继续跑。
这些人很快散开了,露出了大扇的玻璃窗,妮可才终于看见窗台上趴着一个人,那人的眼睛大张着,脑袋被开了壳,红红白白的东西顺着窗台流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粘稠,令人作呕。
血污糊住了那人的脸,再加上死亡后骤然松弛的肌肉让妮可一时间辨认不出她到底是那一个同学。
这和电视上看见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妮可咽了口唾沫,觉得两条腿都在发抖,但同时又有一种混杂着恐惧与刺激的亢奋。
她手脚冰凉,心跳在短时间内达到了最高,尖叫声被牢牢地堵在了喉咙里,妮可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失声了。
窗口处出现了一个人,手里持着一柄黑色的枪,连瞄准都没有,就随意地朝着教室里扫射了一通,他根本没有作任何停留,就好像顺路开的枪,飞快地离开了妮可的视线。
但教室里的人这么多,即使他没有瞄准,子弹仍然射中了不少人。
妮可反应飞快,早就钻到了桌子底下,这会儿浑身连油皮都没有擦破。
在教室里一片呻-吟和哀鸣里,妮可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刚才她担心子弹会飞过来,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脸,然后她好像听见了轻微的一声“叮”,就像是有什么金属珠子从一厘米的高度温柔地掉进了铁盘的声音。
在刚才那么吵闹的时候,这点动静理论上是听不见的,但对妮可来说,这轻微的声响甚至盖过了所有的枪声,她甚至可以说出子弹射在了她手背上的哪一块区域。
“妮可,你不走吗?”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同学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妮可,有气无力地说,“警员让我们出去。”
妮可一只手撑着椅子,头也不抬,她的声音隐约有点颤抖:“我脚软有点软,你先去吧。”
那个同学嘀嘀咕咕地离开了教室,妮可这才放下扶着椅子的手,挪开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弹孔,有点常识的都能判断出这不是从走廊窗□□进来的,而是从她的方向射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