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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予笙身着乳白色职业正装挤出人群。
她个头很高,净身高一米七,长发全部梳在脑后扎成个很高的马尾,相貌出众,气质浑然天成。
只是,脸色太差。
名牌大学一等一的高材生,又一次面试失败。
这几天,云江市各中小企业她都跑遍了,但凡听到她名字的主考官,无一人敢录取,有的甚至直接把她轰出来。
乔予笙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过什么人。
回到出租屋内,她淡描的额眉,仍是阴云密布。
乔予笙所租住的地方,是栋拆迁楼,她已经应下房东的话,一找着工作马上就搬,可这会儿,半点希望都没有。
叹口气,乔予笙进了卧室。
床头柜上,平躺着一本鲜红的结婚证,想着连日来发生的怪事,她喉间有些窒息。
一看再看,结婚证上的女主角依然是她,而配偶一栏,却有个陌生的名字:谈枭。
照片上的男人,鼻梁坚挺,五官生硬,眉角锋利的掩入发梢内,单薄的唇瓣紧紧抿着,相貌好到一种极致。
半年前,她收到一封神秘的快递,里面装的,就是这张结婚证。
而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长久以来,她几乎跑遍了有关部门,别人给出的答案如出一辙。她的确是已婚妇女,其余的概不清楚。
想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埋入双手内,心情越发低落。
正此时,楼下传来阵嘈杂。
乔予笙从窗户探出个头,邻里街坊几十个人围在下面,七嘴八舌的拦着不让那辆挖掘机施工。
“说强拆就强拆,谁准了?”
房东站在前头,对着几个胸前挂工作牌的人嚷道,“赔偿款才多少钱?我们小区几百口人让不让活?”
“这是上头的意思。”工作人员态度强硬,“你们这帮居民,违规违纪,阻碍政府发展,劝你们识趣点趁早搬,别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
“谁的权利这么大?”群众不依,各个手头都抡有家伙,“现在处处讲王法,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两方人手站到一块儿,合着有百来号人,挤在五米宽的巷子里,原本还显得宽敞的地方,这会儿人山人海,步子都难挪动一下。
吵闹持续十来分钟,双方仍旧僵持不下。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加长悍马闯入人群,京字开头5个6的车牌,在云江市这种二线城市很难见到,一看,便是身份显赫的官拢门阀。
轿车停稳后,右侧车门正好对准二楼的乔予笙。
副驾驶内率先下来个中年男人,紧接着,汽车左侧涌出多名老外,各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凶神恶煞的,有点像黑帮电影里功夫不错的打手。
乔予笙的目光,顺着黑色车窗,隐约中,似乎看见车内还坐着个人,只是,由于玻璃的阻碍,看不清他的长相。
之前听人说过,这条街的所有旧楼,被一位从京城下来的大人物以私人的名义收购,而且对方出手阔绰,赔偿款丰厚。这种风声传到住户耳朵里,瞬间转化成野心和贪念,想要的自然就更多。
所以,才闹得今日这出。
手肘压在窗棂上,乔予笙上半身倾出去,还没怎么看的仔细,恍然失神间,一把榔头已经狠狠砸向房东头部。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只见鲜红染进所有人潭底。
乔予笙吓得掩住唇瓣,打人的正是站在最前面的老外,那股狠劲儿,恨不得把房东的头给爆了。
枪打出头鸟,眼瞅着房东栽倒在地,老外本想再上前,却被身旁的中年男子伸手拦住,“先生吩咐过,不能闹事。”
闻言,老外拧了下颈部的筋骨,退开几步。
一时之间,场面变得鸦雀无声,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群众,这会纷纷睁大眼睛,面色惶恐。
中年男子的脸,照例如常。
“很抱歉,这是一场误会。”他看了眼几近昏厥的房东,彬彬有礼的对众人说道,“先生是一个很谦和的人,关于这片区域的拆迁,他很乐意和大家合作。”
话虽如此,民众却无人敢应声,只有三两个人拿出手机,退到人群外拨了120。
中年男子一一扫过众人,转而笑道,“如果还有谁对这里的拆迁存在争议,不妨亲自到车里同先生面谈,他有的是时间。”
乔予笙的凤目,随着中年男子的眼角望出去,黑色车窗内,一个模糊的剪影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沉稳而神秘。谁都不知道车内坐着个怎样的男人,仅从别人对他奉若神明的样子来看,她猜测着,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在场的政府工作人员,也似乎都很敬畏他。
车子里,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口中的先生,无端端的,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只有乔予笙的表情是最平静的。
别人的事,顶多看几眼就好,想着自己还要在网上找工作,她对眼前的一切,瞬间没了兴趣。
然,就在她侧身的同时,肘关节不慎擦过阳台上那盆盛开的丁香花,易碎的花盆借由向外的力,朝着一楼跌下去。
乔予笙吓了一跳,埋下腰身,眼急手快的想去捧住,却已来不及。
啪——
花盆砸在水泥地上的清脆,惊醒了在场所有人,无数双眼睛仰起时,她上半身微悬在空中,双手还做着抓盆景的动作。
幸好,没有砸中人。
“予笙!”
楼底下,有抹清亮的男音喊出来,乔予笙的目光很快锁住人群中的周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