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就替我去一趟呗!你们两家不是亲戚吗?这有什么关系。”
“我不去,我从来没有去求过人,再说,你以为我就同意你当这治保主任啦?前几天,你才跟刘三豹打过架。听叔的没错,老老实实学门手艺,将来吃喝不愁。”刘树根看着提着酒站起身来的胡来,“你这是要去干嘛?”
“你不去,那只有我自己去啦!”
刘树根摇了摇头,不知道胡来为什么非得当这治保主任,刘建国是他侄儿,可他什么时候看得起过自己,跟着外人一样叫他‘老猪倌’,从没听他叫声叔。
“叔,你今天不是去劁猪了嘛?那些东西放哪啦?”
“那些东西我自己要吃。”
刘树根从来不吃那些东西,要不是家里有人喜欢吃,他也不把那东西往家里带,他说这话,明显是不赞成他去找刘建国,刘建国这人现实得很,什么时候帮过穷亲戚。他这是怕年轻人面子薄,到时候受了气,闹得两家人都不愉快。
“叔,你可以想啊!我要是当上村治保主任,以后谁还敢叫你‘老猪倌’?不得在称呼你之前,加上治保主任他叔。”胡来拿起酒瓶,给刘树根加了点酒。
“你小子是想把我灌醉啦!然后把东西给拿走是吧?想都别想”
“治保主任他叔,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胡来油腔滑调,话是一套、一套的,“我为什么要当这治保主任,也不就是为你争口气嘛!我要是当上了治保主任,谁敢欺负我?”胡来想着这话说得不对,赶紧改成,“谁敢欺负咱爷俩?”
刘树根绷着的脸,这下慢慢舒展了开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别给我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刘树根虽然这么说,明显嘴里有点松动。
“叔,我招财叔,他何德何能娶那么漂亮的老婆?是家里有钱?还是外面有人?你比他差在哪里?凭什么你就要一辈子打光棍?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句话。”
刘树根岂能不知道接下来胡来要说什么话,“我要是说,我愿意当这个老光棍,你能不当这个治保主任嘛?”
“不能。”
“不能,还不快滚。”刘树根从橱柜上取了个袋子,扔给胡来。
看着走出去的胡来,刘树根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是个人物,将来铁定比我强。”
“叔,吃饭呢?我姐也在。”胡来把酒跟猪卵蛋放在刘建国家餐桌上。
“你这是干嘛?”
“我树根叔,知道你喜欢这口,特意让我给你带了过来。”
“吃过了吧?没吃一起吃。”刘建国一边吃着饭,一边在看电视里的新闻联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