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终归宁静。
月光射进窗子,将窗影一格一格地烙在地上,室内燃着凝神的花香,如今却让人心烦。
暮云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叶绾,一动不动。
不知怎的,看着她如今隐忍沉静的面容,他一丝儿气也生不出来,只觉得满心的躁。
脑海中不停浮现着她被迫承受他侵入的那一刻,她软声求饶:“我不舒服……”
她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在推拒,她是真的——不舒服。
波澜不惊的心,突然泛起了层层涟漪,破天荒地,感到一些心疼。
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事情。
叶绾的眉睫,在熹微的烛光下微微颤动着,这细微的变化,一丝不落地落入他的眼中。
暮云卿眸光闪了闪,忽然开口,“既醒了,又何必装睡?”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叶绾是醒了,也是真的,不想睁开眼睛。
可是暮云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压迫,让她连一丝儿装睡的胆量都不敢有,只得苏醒。
眼皮子很重,然而身上那股闷胀的感觉已经消散了不少,叶绾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暮云卿一张俊美至极,却冰寒无比的脸,只一眼,她便清醒了。
他的怒气,如此肆意地流出,让叶绾眼底浮上深刻的恐惧。
这些日子,她已经充分地认识了逸王。
若用八个字来形容,便是:喜怒无常、深不可测。
她突然想起父亲曾经告诉过她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是有关西域小国宛城被灭一案。
传说,八年前,也就是皇上登基那年,为保新朝稳固,摄政王奉皇命出使西域,与其建立友好邦交关系,西域负责接待贵使的,正是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