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若是记性不错的话,她这是刚刚从宫里出来吧?皇上怎么又跑来了?他这频频出宫,不怕万一哪天浪枫没演好,就露出马脚了?
不过楚轻对上李天啸担忧的目光,到底是没把这些说出来。她想了想就明白了李天啸为何这时候出宫了:“皇上一直派人跟着我?” “嗯,刘国舅有没有为难你?”李天啸得到宫门口刘国舅把人接走的消息,在御书房里怎么都坐不安稳,干脆直接就带着暗卫过来了,可他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更加心急了,差点出去,暗卫这才
来禀告她已经回来了,只是在跟那妙语说话,李天啸有些不悦道:“你也太顺着那妙语了,你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她还缠着你说了这么久,反倒还要你哄着她。” 楚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我失踪了这么久,她担心情急之下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皇上就不要在意这些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明日早朝怕是要热闹了,皇上赶紧回宫吧。”否则,等明日早朝前再赶
回宫,怕是来不及了,也睡不了多久。
其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楚轻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想要与李天啸拉开距离,否则,她怕自己终有一天彻底陷进去了,怕是为时已晚。
李天啸大概也是担心楚轻,所以才专门走了这一趟,怕刘国舅为难她,点点头:“这个你忘了拿了,记得每日三次,这是玉肌膏,不会留疤。”
李天啸说完,张嘴视线落在她脖颈上的白纱布上,终究没有再说别的,转身带着暗卫离开了。 楚轻一直等他的身影看不到了,才关上门,静静坐在软榻前,抬起手,把玉肌膏拿在手里,大概是一直被对方贴身放在胸口,所以,楚轻刚在手里的时候,还残留着一丝余温,楚轻半垂着眼,指腹摩
挲着瓷瓶,长叹一声,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涩,站起身,把玉肌膏找了个地方放了回去。
翌日一早,楚轻倒是没有去上朝,李天啸体谅她刚遭此劫难,专门派了大太监过来告诉她可以在家修养几日再行上朝。 不过随后也只是在家呆了三日,就上朝了,也知道了后续的进展,因为徐三临阵反戈,经不住逼供就都招了,他这一招供,几乎朝堂是有十几位朝廷官员被牵扯在内,李天啸根据徐三提供的账本,示
情节轻重,一一都判了刑,该关的关,该贬的贬,一时间整个朝堂人人自危,安静和睦极了。
乌擎世子犯此大案,直接就由李天啸一纸诏书,直接就发向了南国,包括寻找到的尸骸以及阿依月公主的尸体。
这下子不仅是苍蜀,连南国也炸开了,南国直接清肃了乌擎世子一党,一个都没有少掉。
南国国君亲自来了一趟请罪,乌擎世子数罪并罚,直接由李天啸亲自判了凌迟处死。
等乌擎世子被判了凌迟行刑之日时,距离楚轻被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几乎朝堂被清理了一遍,连刘国舅也低调了很多,李天啸下得命令,国舅一行人压根就不敢反驳两句。
而楚轻也彻底因为这件案子出了名,被李天啸直接连升一级,成了正三品的提刑官,只是暂时职务依然是掌管提刑府衙。
至于焦世龙的家人,因为焦世龙最后救人有功,只判了鞭尸,族人不受牵扯,不过因为焦世龙牵扯进的案子太大,虽说没有牵扯,可不过案件一了,焦家一族都迁出了京城,去避风头去了。 乌擎世子被凌迟的那天,楚轻一个人去看了,她站在指指点点的人群后,静静地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子,乌擎世子被堵住了嘴,防止他咬舌自尽,他一双血腥的眸子死死看着周围对他骂来骂去的
人,他一双眼几乎要瞪凸出来,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人,乌擎世子突然梗着脖子弓着身体挣扎了起来,可随着一声“行刑”,乌擎世子喉咙里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格外的骇人。
楚轻没有再继续看,凌迟最少要三天才结束,只是这般血腥的场面才能消除众人心底的仇恨,毕竟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那就让乌擎世子自己尝一尝,那种蚀骨的疼痛,到底有多痛。 南国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到了妙语与钟宣的婚事,这一日极为热闹,楚轻起了个大早作为妙语的娘家人送行,因为要替妙语遮盖头,所以楚轻难得换了一身女装,因为是喜事,她穿了一件桃红色
的罗裙,头发挽起,露出的细长脖颈,修长漂亮,原本男子装扮清俊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女子的温婉,可那精致的面容,一眼瞧过去,满目都是惊艳。 李天啸易容之后带了君浩与余栉风过来时,站在苑子里,等鞭炮声响起时,李天啸几人远远站在宾客后,倒是也不显眼,随着喜婆背着新娘子出来,楚轻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朝
着她看了过去,李天啸一眼看过去,浑身一僵,眼睛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只能怔怔瞧着,满目都是惊艳与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