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娇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所以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可当初迟柔来的时候,父亲专门让人过来给她裁衣,想要给她做新衣服,结果却被她拒绝了,说穿什么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甘于平淡的一颗心就好。
当时让父亲大为称赞,也觉得这迟家兄妹虽然出身不好,却是有气节的人,还让自己学他们。
结果对方一转眼就偷穿她的衣服和首饰,不过后来父亲还是让人给做了新衣服送给他们,如此看来就是做衣服的那两天了,她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先前怎么不说?”
曾狗剩摸了摸鼻子:“这也不好说啊……”
迟娇虎顿时就明白了,到底是事关人姑娘的清誉,她揉了揉眉心:“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曾狗剩的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的楚轻,脸色黑沉:“他们不好,看不上。” 迟娇虎才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先前还顾念着对方的名声没说,这会儿怎么就憋不住了,肯定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迟娇虎把曾狗剩又往一旁拉了拉:“你说吧,你不说我这想来想去的,等
下万一说错话了,大家都难看,要是他们做得不对,回头我说说他们。他们又得罪你了?”
曾狗剩摇头:“不是,是这堂少爷过分,他妹妹看上别人,他做媒不成还要上赶着,这也就算了,竟然还牵扯到别人,这就过分了,还动手动脚,更过分。” 迟娇虎难得听到曾狗剩这么有条理的话,刚想夸几句,可等听清楚了这话里的意思,顿时脸色就黑了,动手动脚?能动谁的,先前她可没看到,能被曾狗剩看到的,应该就是后来出来一品斋那会儿了
,难道是……她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不会这么作死,得罪小楚姑娘了?”
可迟栾不知道余小楚是女子啊,怎么会动手动脚呢?
曾狗剩面色不好看:“他拐着弯打探她是什么人,还打探那位爷,最后勾肩搭背的……”
迟娇虎顿时也窝了气,虽说迟栾不知道对方是女子,可对于不熟悉的人,刚见第一面就勾肩搭背,他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迟娇虎脸一白,可现在人已经上了画舫,再赶下去,也不好看啊。迟娇虎揉了揉眉心,拉着曾狗剩:“那你紧跟着小楚姑娘,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曾狗剩想了想“嗯”了声,迟娇虎想到先前的事,忍不住顺嘴调侃对方一句:“你先前不是还要杀小楚姑娘的么,这会儿怎么倒是想帮她了?” 曾狗剩黑脸一红,半晌,偏过头:“……她是好人。”一个为了人命只身闯入虎穴的人,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他当时是冲冠一怒,后来冷静下来,反倒是知道自己鲁莽了,一直想道歉,却找不到机会
。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果然如同迟娇虎所言,湖水上多了很多水灯,不仅如此,岸边也热闹了起来,多了很多冰灯,五颜六色的,很是热闹,还有人猜灯谜,射箭赢礼物,各种杂耍,聆郎满目,很是
热闹。
楚轻也忍不住看花了眼,她先前跟着师父一直待在清水镇,这也是她来京城过得第一个年,以前一直以为古代就这样的,没想到京城真的如同传言般的那么繁华,一时间倒是让楚轻看愣了。
李天啸抬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没看过?”
楚轻接过来,看他眼底一片坦然,倒是也放松下来,轻应了声:“以前在清水镇,过节的时候师父也在替人验尸,一般都在义庄度过了……”哪像是现在这么清闲,还有心情看花灯。 李天啸望着她姣好的侧脸,听着她轻轻的叙述,忍不住一阵心疼,想要把人给揽在怀里,告诉她,以后每一年的节日,他都想陪她一起过,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没有确定对方愿意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