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间,孙少衍与孙行衍兄弟两个也相继发起热来,到得次日上午,更是彻底撑不住的倒下了。
惟有傅御,除了有些发热口干,情绪也焦躁不安以外,并没有其他症状。
汪思邈给他诊过脉后,笑起来:“果然将军就是将军,身体比寻常人好得多不说,连牛痘的临床反应在你身上也要轻得多,看来我以后也得开始习武了。”
傅御听得这话,知道自己应当能撑过去不倒下了,也笑道:“我习武都多少年了?而且是打小儿就开始打熬筋骨,师叔却早已定型了,还是别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汪思邈瞪他,“你直接说我老胳膊老腿儿就是了,还非得拐弯抹角的来,难道不知道拐弯抹角有时候更伤人?”
傅御忙赔笑:“是是是,我错了,请师叔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与我一般见识,这总成了吧?”
叔侄两个心情都不错,不然也没有兴致磨牙斗嘴了。
却是今日起来,死亡的人数又减少了,只有八个了,正是应了汪思邈那一句话,以后的每一日,都会比前一日更好,叫叔侄两个心情怎能不好?
许夷光的情况也好转多了,熬过了一日一夜的发热后,她今日已经能够坐起来了,身上的那些红点子也大半都消退了,并且如汪思邈说的,一处都没有留疤。
并且汪思邈还说了,因为她是女孩子,身体弱些,所以症状才会这般的明显,可依然只需再休养一日,她就可以下地,继续给人种痘治疗,且这辈子都不会再染上天花了。
事实也果然证明了汪思邈的话,许夷光第二日便彻底恢复如常,甚至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似的。
至于孙少衍与孙行衍兄弟,在床上躺了一日后,第二日便退了烧,也能下地了,更不必说傅御,因为身体底子比大家都好,就发了半日的低热,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在他们之后接种了牛痘的太医与大夫们亲眼见证过了他们从发作到痊愈的过程,都是越发的敬服汪思邈,接下来他们也相继开始发作了时,也不再觉得害怕。
不过,仍有怀疑汪思邈的声音:“就算牛痘能治天花,也不能证明出过牛痘,就算是出过了痘的人,一辈子便都不会再染上了啊?” 汪思邈心情好,耐心自然也好,道:“我和我的小厮就是现成的例子啊,我们都在这边待了这么几日了,你看我们主仆有染上天花的迹象吗?你若还是不信,取了天花病人的毒浆割开我的皮肤灌进去,
看我几日后会不会发作,不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众太医与大夫连日来已见识过了汪思邈并非口出狂言,因为一开始抱的希望太小,如今亲眼见证过奇迹之后,敬服与感佩便越盛。 闻言都驳斥起那仍持怀疑态度的大夫来:“汪大夫既说一辈子不会染上,那便定然一辈子不会再染上,我们都相信汪大夫,你若还是不信,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便是,真理可从来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
那大夫只得讪讪的不再说话了。 不想汪思邈反倒夸起他来:“这位大夫我记得是姓姚对吗?姚大夫有疑问能当面就提,我觉得很好,就是要这样集思广益,才能进步,也才能将医学这门深奥无边的学科发扬光大,这一点,我和大家伙
儿都得向姚大夫学习才是。”